生花右掌。
“嘭!”
雙掌相交,傳出一聲巨響,牧晨只覺一股沛然之力自左臂處傳來傳遍周身,全身疼痛不已,身形猛然一顫忍不住向後倒退數步,反觀李生花,只是身形搖晃退了一步。
“好一個《逍遙七絕掌》!”
牧晨心中驚駭,忍不住開口誇讚,心道《逍遙七絕掌》招式雖不甚精妙,確能惑人心神,方才二人以快打快,外人看來無甚稀奇,牧晨卻心知肚明,所謂急生怒,牧晨出劍越是快了,心中越是急切,不由怒氣陡升,被李生花趁機找出破綻破了防禦。
李生花心中亦是吃了一驚,方才二人雙掌相交,只覺牧晨功力較自己確有不及,尚未到得‘天罡氣’之境,方才自己一掌雖說未盡全力,卻也有八成之功,若是換作旁人,在這一掌之下只怕不死也得重傷,孰料牧晨竟然毫髮無損,只是被震得後退而已。
旁觀江湖同道見牧晨被李生花一掌震退,臉上神色一喜,那黑袍老者瞧向逍遙宮所在方位道,
“韓兄,李賢侄盛名之下無虛士,逍遙宮後繼有人啊!”
慕容婉與那韓長老聞言轉身,韓長老眼神含笑,道,
“田兄謬讚,貴派夜師侄天賦異稟,亦是年輕有為。”
原來那黑袍老者乃是滄海派田長老,只聽他欣慰一笑道,
“明兒天資尚可,怕是差了李賢侄一籌。”
韓長老見他言辭謙遜,神色卻頗為自滿,忍不住心中嗤笑,忽而眼角餘光掃了李生花二人一眼,奇道,
“咦,那無極宗小子劍法變了……”
“若是劍法一心求快,卻是落入下乘,天下各派劍法,初始時本無區別,只是人不同,才創出不同劍法,”
牧晨忽而想到師父教導,心中暗感懺愧,暗想自己方才劍招已然足夠快了,卻未起到絲毫用處,非但只堪防守,更是被人趁機影響情志,可笑我竟將師父教誨拋諸腦後。
又想《陰陽雙劍》快中有慢,慢中藏快,正如陰中有陽,陽中藏陰,不管那《逍遙七絕掌》快慢如何,我只需將其演好,想必不會有失。念及此處,牧晨身隨劍走,長劍向右虛晃一劍,忽而劍尖向左,劍勢放緩,劃了一道圓圈,忽而劍身快如閃電,再自右向左,向著李生花刺去。
李生花瞧得牧晨劍法陡變心中驚奇,暗道無極宗不是以《無極十三劍》聞名的麼,怎地尚有其餘劍法,見牧晨劍法忽快忽慢,心生好強之心,道,
“你既快慢兼有,我自喜憂各半。”
《逍遙七絕掌》總決言道:七情相由心,喜為心之志,怒為肝之志,憂為肺之志,思為脾之志……情急生怒,勢緩生憂,憂極生輩,心驚生恐。因而《逍遙七絕掌》掌法情志意境不同,出招快慢自不相同。
李生花天賦卓絕,生性痴情重義,使得《逍遙七絕掌》造詣頗深,旁人難練的悲思之境,他卻信手拈來,只見他左掌略快,掌影翻飛不停,正是‘喜’之情志,右掌略緩,手腕猶如柔若無骨婉轉纏綿,卻是憂之意境,雙掌一左一右向著牧晨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