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飛雪輕輕一挑眉:“我若是逃了,他不就要開罪你了?”
南宮月輕輕搖頭:“你不必擔心我。”
“怎麼能不擔心?”晏飛雪微斂的眼眸中透出一抹淡淡的嘆息之色,“我可沒打算再讓你替我犧牲。”
她知道的,他從來都是如此。
為了她,他犧牲一切都不在乎。
可是,她不需要。
她要的,只是讓他好好活著。
活著,才不會錯過。
活著,才能有希望。
南宮月怔了怔,看著她的目光摻著幾絲複雜之色,半晌,他笑了:“真好。”
“什麼?”他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一句話,讓晏飛雪有些不解,斜眸看向了他,一臉疑惑。
“沒什麼。”南宮月微微眯起了眸,笑得幾分得意:“只是覺得,能被你擔心,感覺真好。”
晏飛雪哼哼兩聲,唇角卻也掠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能重新找回南宮月,感覺也真好。
“話說,你留在風凌天身邊,究竟要做什麼?”想起這個問題,她又順口問了出來。
南宮月卻只是眨眨眼,故作神秘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秘密。”
晏飛雪甩了甩手,嗤笑一聲:“切!跟我還玩深沉!”
南宮月勾唇笑笑,卻又凝眸看著她問道:“他何時會攻至皇城?”
晏飛雪微微轉首,看向窗外,“他說,半個月。”
第二百五十九章兵臨城下(6)
半個月,其實過得也很快。
這段時間,晏飛雪基本屬於被軟禁型的。
南宮月不能常來找她。
畢竟,見得太多的話,也會引起懷疑。
倒是風凌天,跑得那叫一個勤。
隔三差五就來一趟,倒是一點也不嫌累。
晏飛雪也佩服他的很,都快到火燒眉毛的節骨眼了,他竟還有這麼多閒心放在她身上。
雖然,她是人質,不過,也不勞他堂堂一個皇帝天天來探視。
但他若來的話,晏飛雪卻也總有好果子招待他。
比如,現在——
“雪妃,朕今日給你帶來了一個好訊息……”雍雅的笑聲自屋外傳來。
然剛走到門口,風凌天踏出的腳便突然收住。
垂首看著腳下那一根銀色的細線,他微微勾起了唇:“這麼多次了,你以為,朕還會再中機關麼?”
自從第一次,不慎防備下,勾住了這根細線,被一袋麵粉澆成了一個白粉人後,他便開始暗暗留意起她所佈下的機關了。
比如,院中會時不時多出幾個掩藏好的大坑。
表面看上去與平地無異,但偏偏一腳踩下,就會掉進滿是尖樁的大坑之中。
這種陷阱很常見,但是要佈置精巧,讓人看不出,卻是需要一點本事的。
所以,他都險些中了這陷阱。
不過,好在反應快,一個翻身躍出,才免去被紮成刺蝟的下場。
再比如推開門時,頭上便會有一盆涼水澆下。
雖然閃得及時,卻也被水濺了一身。
值得慶幸的是,臉盆沒有扣在頭上。
當然,更多花樣百出的陷阱也都有。
所以,他每回來此,都不得不提起警備心,觀察陷阱。
他實在很佩服她,竟然在這間小小的屋子周圍,可以設下如此多的陷阱與機關。
難道是她在這待得太無聊了,找不到事情可做?
當然,他知道,其中還是針對他的因素更多一些。
對他可謂是恨之入骨的她,現在殺不了他,也只能靠些小機關來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