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收的破爛裡邊,或許都藏著金子哩!前幾年報紙上不是還報道過麼,一個收破爛的從廢品箱子裡收了幾根金條,這人心眼兒實誠,愣是東打聽西打聽,找上門去,結果討了個沒趣,人家死活不肯承認,還躲避瘟神似的,把這好心的收破爛的人給哄走了!
對於市委家屬院,鄭嘯楠並不陌生,當年他和哥哥沒少來過陸玉雄家,更沒少拜訪過以往作為市委書記的程自學。可是現在,早已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他已經不是浙東家屬院的座上客,而是被通緝的一個要犯了。
想起哥哥,鄭嘯楠真想找個沒人的地兒放聲大哭。哥哥這一輩子太不容易了。別看哥哥當著外人的面兒,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但是他鄭嘯楠心裡有數,亮堂著哪。
都說長子如父,在鄭嘯楠看來,哥哥給他的關照比親爹還要親,別看哥哥不苟言笑,一旦自己犯了事,哥總是第一時間趕來,那模樣就像一隻老母雞,趕緊張開翅膀護住他。私下裡,他管哥哥叫太平洋警察,但是心裡卻像依賴一棵大樹一般依賴他、尊重他。
平日裡,他弄了錢回來,最看不慣的就是哥哥一副訓人的嘴臉。現在這年頭,笑貧不笑娼,有必要那麼裝嘛!現在想想,哥也有他的道理。每當看到哥哥百般討好那些當官的,不止一次的教訓他,千金散盡還復來,鄭嘯楠心裡就充滿了不屑。如果說領導還算是個人的話,那麼錢就是領導的爹。不不不,是領導的祖宗,要不,怎麼一看到錢就會眉開眼笑呢?
心裡想著哥哥的不易,鄭嘯楠的眼淚咕嚕咕嚕的流下來了,一陣風吹過來。把沉浸在悲痛中的鄭嘯楠給吹醒了。一把擦乾臉上的淚,心裡對鄭嘯棟說,哥,我的親哥啊,這幾年,兄弟我給你惹的麻煩事兒太多了,勞累你天天跟在兄弟後面擦屁股,這一次,兄弟把自己豁出去。也算是報答一次哥的養育之恩吧!來生咱們繼續做兄弟,我再給哥當牛作馬吧!
心中念頭閃動的鄭嘯楠,很是熟練地朝著常委樓方向走了過去。王子君作為市委書記,自然要住市委領導專屬的幾棟家屬樓。
四層的樓房,雖然外表有些破舊,但是單獨的小院和依舊綻放出綠意的環境,無一不顯示著這小院的與眾不同。鄭嘯楠在來到小院之後,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不遠處散步的程自學的老婆。
對於這個女人,鄭嘯楠充滿了不屑。當年哥哥給他們家送的東西。這女人嘴上雖然推辭。但是每一次都是眼裡發光,心花怒放。緊緊的抓在手裡不捨得鬆開,好像再說一次推辭的話,鄭家兄弟手裡的東西就會跑了似的。
看到這個衣著光鮮的女人,鄭嘯楠沉吟了一下,就快步走了過去,打招呼道:“老嫂子,您忙著呢。”
那女人看到鄭嘯楠,一時間想不到他是誰,但是看著他掂著的東西,眼睛頓時亮了。
“你是來找我們家老程的吧,他出去了,一會就回來,要不,先上家坐坐吧?”
女人的熱情相邀,讓鄭嘯楠冷笑不已,他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傻的人,不過話又說過來,正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貪婪,才讓他輕易得手,對於自己準備的禮物,鄭嘯楠覺得很是得意。
再次和女人來到這個本市曾經的第一家庭,鄭嘯楠的心中充滿了得意,他在女人將房門關上之後,就輕聲的道:“老嫂子,程主任上班什麼時候回來?”
“老程啊,他用不了多久吧,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女人說話之間,就要拿起電話,而此時,基本上可以斷定家裡沒有什麼人的鄭嘯楠,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陰森森的說道:“老嫂子,不用打了!”
女人的手背被抓住的瞬間,吃了一驚,而就在這一刻,她好似想起了什麼,驚惶失措的尖叫道:“啊,原來你……你是鄭……”
鄭嘯楠原本只是想從女人的口中知道王子君的家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