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才解開了我全部的衣服。
他附在我的耳側對我說:“囡囡,別怕。”那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小名,喊得那麼細緻而溫存,讓我頃刻就丟盔卸甲。
我使勁的搖頭,我一點也不怕,雖然很疼很疼,但是我真的不怕。
我明明告誡自己不會再在他面前哭,可是那一刻我卻還是沒有忍住淚水,他以為我是疼的,一直撫弄著我,安慰的說:“一會兒就舒服了,一會兒就不疼了。”
他不懂,被鈍刀刮過一樣疼的,是我的心。
那一刻,我賭上了我的心,我的一生,出賣了靈魂,來博取這個男人的愛情。
第二天我化了雪水來洗床單,葉穆成看天太冷不讓我洗,但是床單上那團血汙叫別人看了去還是挺難為情,天雖然冷但是我洗的很開心,我洗完床單後手都凍紅了,我彈了十幾年琴的手腫的像胡蘿蔔一樣。我傻傻的把床單曬在通風的地方,結果沒一會兒就結成了冰,最後是炊事班的師傅帶到廚房裡烤乾了才給我送回來。
那段日子是我過的最開心的日子。葉穆成待我極好,而我也努力的不給他製造麻煩。他手下的兵都很隨和,總愛戲稱我隨軍夫人,而我也是欣然的接受。
後來我開始嗜睡,又低燒,起先我以為是高原反應,後來才知道是有了身子。
雖然萬分的不捨,但我還是循著老爺子的意思回了城。
葉穆成一直把我送下山。我上火車的時候把祖祖留給我的玉牌掛在了他的脖子上,雖然我知道不是真的能保平安,但是起碼,代表著我的一份牽掛。
兒子出生的時候我們甚至沒能第一時間聯絡到他,天山上經常有惡劣天氣,打電報總能遲上十幾天,葉穆成在那邊搞建設,脫不開身,他給我回了電報,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孩子於北方懷上,名北,平安,勿念,三月後歸家。
兒子是肅字輩,按照葉穆成的意思取名為葉肅北。在沒有丈夫的陪同下我過完了十月懷胎,又坐完了月子,最後還堅持到了百天。而葉穆成沒有如他電報上所說的三月後歸家。
甚至,半年後我收到的,是他要離婚的訊息。
那一刻,我只覺得天崩地裂,我反覆的質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突然會這樣。我不解葉穆成的反覆,甚至在思索,是不是我總給他打電報他厭煩了?
可是最後的最後,我得到的,只是讓我絕望的訊息。
那個叫路雲佳的女子同樣不遠萬里的找去,憑著他們早於我的感情,最後還是逾越了道德在一起了。甚至,在我的孩子六個月大時,那頭也傳來了“喜訊”。
我看著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想了很久。關於那個男人,那個女人,我,還有我的孩子。
一直在我們身邊的老頭子小心翼翼的安撫我,並且明裡暗裡向我承諾,媳婦只認我,孫子只認肅北。
可是我絲毫不覺得感激。我回應他的,是平靜無波的雙眼,和近乎詛咒的語氣。我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你們葉家人為什麼都不去死!”
那是我人生說的最惡毒的話。僅此一次,絕不再有。
不用我來回應他提出的離婚,老爺子已經出面解決。我平靜的帶著孩子過了幾年。直到他從天山調回來。
我們之間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相敬如賓的生活在一起。他履行著丈夫的義務,對我好,照顧孩子,還有床弟之事。只是我終究還是把自己的心藏了起來。
我不是一個瘋狂的賭徒,慘痛的輸過我便膽小的再也不敢拿什麼來翻本了。因為一無所有的感覺,我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
之後懷過一次孩子,但是我毫不猶豫的打掉了,經歷過了,我才懂得獨享和分享的區別。我的肅北,我不捨任何人來分薄他的寵愛,因為他失去的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