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紙張。這些經過子封整理過的資料,除去了凡多姆海伍伯爵的,就只剩下那個金髮少年了。對於這個少年,僅在這些沒有生命的紙張就完完全全的描述完了,從他誕生到至今都一字一句地記錄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一位專門看他長大的人每天都在為他寫傳記呢。
她一頁一頁地看,直到在少年三歲那頁停了下來。一堆文字旁邊附著一張插圖:兩張稚嫩的面孔對視笑著,那是孩子獨有的天真爛漫的笑容,就像冬日陽光那樣令人感到溫暖無比;兩個孩子面前還有一隻透明的玻璃瓶,裡頭的蚯蚓蠢蠢欲動著;他們的背後落日也正準備回家,剛好給他們留下了一個粉紅又美好的背影。
少年的美好便停留在那個溫暖的晚霞裡,那些幼稚又不實際的承諾在那之後也消散了。
墨蕾娜眼眶開始泛紅,心裡複雜的情緒湧動著。她只要一看到關於少年的一切都會令她原本冷靜的心變得不安寧,就像觸碰到那些不該回憶的往事。
她把資料給身旁的女僕,然後閉上疲憊的雙眼沉入水裡。悶熱的水裡令她身上的肌肉舒張開來,複雜的心緒也漸漸恢復平靜。
她有一般女性沒有的領導氣質,所以不會讓自己冷靜的情緒輕易變化,必須要時刻保持清醒冷靜的頭腦。但是,或許,他是唯一讓她的心支援不了那般的高傲。。。
墨蕾娜想。。。她該去看看了。。。
次天早晨,她依然在辦公桌上看到新的訊息。墨蕾娜吃完中式早餐,然後換上了一身輕盈的露肩便裝,披上輕揚的披風外套。
“小姐,您要去哪,主人囑咐不可以在他不在您身邊的時候擅自出門的。”子封看見她準備要出門的樣子,趕緊過來攔住她,神情緊張。
墨蕾娜眯了眯眼睛看著子封,旁邊的女僕拉著一匹白馬走過來。“子封啊,現在我可是你的主人吶,我有叮囑過你不讓我自己外出嗎?”
說完,她自顧自地拉著自己的白馬走出去。子封還是鍥而不捨,死活不讓她出門,也不說原因。
“小姐啊,如果您一定要出去的話我也一定要陪在你身邊的。”
墨蕾娜扶額,“子封,真不明白你是怎樣被瞳看中的,可能就是你這死纏爛打的賤招吧。好吧,我只想自己出去走走罷了,你還是在家看家吧。”說完,趁子封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她拍拍手讓宅子的女僕攔住他。
可別小看這個宅子的女僕啊,她們個個都是神槍手,力氣也像那些大象一樣拙重。就算一個大力士來和她們比力氣也不一定會贏,平時看起來一個個都是嬌弱的樣子,藏在布衣下的可是讓人驚奇的肌肉啊。
墨蕾娜趕緊騎上馬兒飛馳而去,她回頭看了看被纏住的子封不禁竊笑。那一個個大力士女僕是她下令讓瞳訓練而成的,聽說還是關在地下室一個星期啊,每天都是那些魔鬼訓練。一個惡魔訓練出的人大概會很殘忍的吧。
樹林裡,陽光熱烈地竄進濃郁葉子裡為生命提供著能量;幾絲細碎的光線穿過葉子的縫隙打在叢林中;晨露一滴一滴順著葉子滑落;鳥兒賣弄著它尖利的嗓音,各種鳥聲不停交錯在一起就是早晨的交響樂了。
少女騎著白馬奔騰在小路上,她的披風被疾風吹的飄揚起來,那匆忙的模樣就像是在追尋著什麼。
“放開。”子封冰冷的語氣凜冽的眼神讓那些女僕打了個寒顫,她們紛紛鬆開手,垂首服從子封。她們都知道這個人不簡單的,不管是小姐也好瞳也好儘管子封是代理執事都必須服從。然而方才小姐下的命令也只是象徵性的,她們都明白如果真的阻止子封恐怕會丟掉性命。
子封皺了皺眉,心想不妙。他飛快地奔去追墨蕾娜,這個時候他必須要確保她的安全。現在的情況簡直就像當年一樣,在誰都不在意的時候失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