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屋內的兩人卻突然停下了動作。
“嫣嫣,你什麼時候站在外面的,怎麼都不敲門哦。”鍾珊珊臉頰潮紅,略帶手足無措地驚慌道。
“門沒關上,我也是剛剛才上來的,姑姑讓我來給你們送水果。”溫以嫣低著頭輕聲答應,努力不去正視現在衣衫不整的兩人。
“阿瀚,都怪你這麼火急火燎的,哎呀,真討厭。”尷尬中,鍾珊珊輕輕推開陸之瀚,還不忘嬌嗔地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然後才一邊忙亂地整著凌亂不已的裙子,一邊羞怯地衝進了洗手間。
陸之瀚倒是不慌不忙,也不急著整理自己的襯衫,氣定神閒地走到了溫以嫣的面前,聲音磁性地開口道:“嫣嫣,好久不見。”
他的襯衫紐扣四散,溫以嫣微一抬眼,就不小心瞥見了他那若隱若現的白皙胸肌。
“你們的水果。”溫以嫣下意識地飛快移開自己的目光,然後胡亂地把果盤往他手上一塞,就急急地要轉身而去。
“嫣嫣,你變了。”在那一刻,他磁性的聲音卻陡然在她耳畔響起來。
是的,她變了,他也變了。
或者說,他們只是,終於不再以彼此熟悉的樣子在對方面前出現。
溫以嫣感慨地搖了搖頭,也不想回應什麼,繼續無言地朝前離去。
陸之瀚一個箭步,陡然擋住她的去路,不容置喙道:“嫣嫣,你知道麼,他回來了。”
是的,她知道,而且今天在法院碰到陸之皓的場景現在都還歷歷在目,所以溫以嫣一點也不覺得驚訝,於是回了一個淡到極致的語氣詞“哦。”
“‘哦’,就這樣麼。”看到她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陸之瀚不死心地繼續說道,“嫣嫣,你一定不知道,當你在這裡獨木難支地受盡苦頭,陸之皓卻堂而皇之地在國外風流快活,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經和一位家世顯赫的名媛千金在美國註冊結婚了。”
“那又怎樣,陸之瀚,這與我何干。”她淡漠地應著,嘴角浮現出一絲自嘲的笑意。
是啊,與她何干。他們早就已經分手了,從此分道揚鑣,橋歸橋,路歸路。
“哈,嫣嫣,沒想到你撇得還挺乾淨的。我很好奇,難道你不恨他麼,在溫家有難的時候,他卻拋下你一走了之了。”陸之瀚玩味一笑,繼續低頭逼視著她。
“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溫以嫣早該認清的陸之皓,感情之於他而言,從來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和利益,錦上添花地用來點綴他商業價值的“敲門磚”。
其實將心比心,這也不過是人之常情。
溫以嫣當初會答應陸之皓的追求,本也就帶著父親授意的溫陸兩家利益互惠的考量。
世態炎涼,人情世故,冷暖自知。
“哦,那麼……”陸之瀚突然俯身到她的耳畔,壓低聲音道,“我很好奇,那個孩子,怎麼樣了呢?”
“陸之瀚,你胡說八道什麼,根本就沒有孩子這回事。”溫以嫣眼神躲閃地慌亂反駁他。
“哦,可是為什麼這麼巧,那天從你包裡不小心掉出來,後來被我撿到的那個驗孕棒,明明就顯示了兩道紅線。”他突然一把攥緊了她的手臂,步步逼問道。
“那是你……你搞錯了。”她急急地否認,然後努力掙脫開了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驚慌離去。
陸之瀚看著她轉瞬消失在樓梯盡頭的身影,悄然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嘴角慢慢揚起一個閃爍不明的弧度。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溫以嫣身心俱疲地癱倒在了床上。
她順手從包裡拿出靜音的手機,上面有兩條未讀簡訊。
第一條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默默地點開來,眼前飛快地跳出三個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