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前俯後仰。
“兄弟,為了慶祝你終於贏得蘇一的芳心。今天無論如何要喝一杯。”楊鋼一杯滿滿的啤酒端到鍾國面前。
鍾國對酒精過敏,哪怕是喝上一杯啤酒也會起一身又紅又腫的疹子,癢得要命,所以他不喝酒。他也不抽菸,和大多數男生不同,他不喜歡香菸的味道,對此敬而遠之。蘇一特別喜歡他的煙酒不沾,呼吸間無塵無垢,身上的氣息永遠是乾乾淨淨的清新味道。
“不行,鍾國不能喝酒,楊鋼你別想灌他。”
蘇一站起來母雞護雛般擋在鍾國面前,把楊鋼遞過來的酒杯推回去。“要喝你自己喝。”
楊鋼只得作罷:“得,鍾國你現在有靠山了。”
鍾國在桌下暗暗握住蘇一的一隻手,看著她眨眼一笑。
盡興後各自散去,鍾國牽著蘇一的手慢慢走回家。經過嘉陵江大橋時,他們不約而同地在橋中央停下來,偎在一起眺望夜色中的嘉陵江。
嘉陵江的夜景如畫。兩岸七彩的燈光映在江面上,一帶江流如虹如霓。對面是鶴鳴山,白塔在黛青山麓高高聳立。天上有眉月三分,月影投在江心,波光粼粼中盪漾著一鉤鵝黃。在橋上臨江看景,真得很美。就是江風太大又太冷,尤其在這寒冷的冬天,風冷利如剔骨刀,直鑽到人骨子裡去。
“蘇一,你冷嗎?”
“還好了。”蘇一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看著鍾國笑,她的臉頰已經被寒風吹紅了。
夜已深,加上天氣寒冷,橋上夜行的人寥寥。偶爾一輛車經過,流星般一晃便不知其蹤。鍾國大膽地伸出手,把她緊緊地摟進懷裡:“這樣,就不會冷了。”
真得不冷了,蘇一突然想起一首久遠的歌:兩個人的微溫,靠在一起就不寒冷。兩個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溫。不由躲在他懷裡偷偷地微笑。
夜愈深,風愈大、愈冷。鍾國拉開他身上夾克衫的拉鍊,把蘇一裹進自己的懷裡。伏在他暖暖的胸膛上,嗅著他身體散發的暖暖氣息,她有沉醉的感覺。如果可以,她願意永遠這樣伏在他懷裡……
鍾國雙手緊緊環著蘇一的腰,那樣輕軟的腰肢,讓他一顆心撲通撲通地急跳。忍不住低頭朝著懷中的人吻下去,第一個吻落在她的眉心,第二個吻落在她的臉頰,第三個吻落在她的唇。
四唇相印,久久地摩娑著。遲疑半響,鍾國終於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青澀地遊移在那兩片柔嫩的唇瓣間……蘇一的雙頰,瞬間緋紅得如桃花開在春風裡。
江水在橋下輕輕拍岸,一波波無限繾綣纏綿。橋上人兒一雙,溫柔的擁吻,卻比水波更加繾綣纏綿。
當天夜裡鍾國就病了。他們在橋上呆得太久,冬夜的風那麼冷,他還拉開了夾克衫。寒風毫不客氣地侵襲了他,他躺在被窩裡發起燒來,一晚上都在不停地咳嗽。鍾爸爸爬起來去兒子房裡看了看,找出幾片退燒藥喂他吃下。後半夜他略睡得安寧些,可是天亮後鍾爸爸再去摸他的額頭時,仍是觸手滾燙。鍾媽媽忙找出體溫表來一試,高燒到三十九度。
鍾爸爸趕緊換了衣服下樓,拍開附近一家診所的門,把那位相熟的餘醫生叫來給鍾國看病。餘醫生一聽說是發燒,馬上想起一件事來。
第七章 2003羊年之春(5)
“發燒呀!那可要注意啊!現在廣東那邊有一種很厲害的傳染病,一開始的症狀就是發燒咳嗽。”
那時是2003年的2月,而在2002年的年底,一種病理原因不明的急性傳染病就已經開始在粵港兩地漸漸蔓延開了。那種急性傳染病後來被國內命名為“非典性肺炎”,英文名SARS。
當時的疫情主要在廣東一帶,並沒有波及到內陸城市。鍾爸爸不以為然:“廣東離我們這遠著呢,傳不過來。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