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變成一場談判。
“薇兒,吃東西吧。”麥瑞思對著程思薇招招手。
程思薇點點頭。挪過來,拿起一套餐具給我,再拆開她自己的餐具,然後開啟白布,鋪在她的身體前面。
麥瑞思望著對面的我和程思薇,安靜地看著幾秒,“你們真的很般配。”
“Mum……”大概是覺得麥瑞思過於直接,程思薇提醒一聲。
“我們聊點別的吧。比如貝多芬,比如莫扎特。梁先生。哦,梁珉,你懂不懂音樂?”麥瑞思轉移話題,說道。
“略知皮毛,但是音樂會之類的,不常去。”我回答道。
在我面前的是一盤奶豆腐,我挑了一勺到嘴裡,入口即融,美味無比。足見麥瑞思的廚師的手藝,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也不用把我們想得太高深。其實我們也不太去聽音樂會的。”麥瑞思解釋道。
“嗯。在歐洲的時候,我們有時候會去阿爾卑斯登山。有時候會借遊艇去海上玩,有時候一家人去參加一些書展。反而是那些音樂會、歌劇之類的,很少會去,所以也並不是你想的那麼文雅的。”程思薇補充道。
我對他們的生活並不是很瞭解,不過聽她們這樣說,他們似乎是很溫馨的小家庭,與我心中所想的豪門大院截然不同。
“我問你貝多芬,莫扎特,是因為最近在做一些音樂家的傳記,想看看大多數人對於他們是什麼看法,並不是要考你。其實在我們家,也經常有這樣的討論,我丈夫是個典型的書生,但是他的思路,總給我一些新的想法。”
麥瑞思越是這樣說,我就越覺得她在試圖將我融入她的家庭。她打的是溫情牌,而我最不能抵抗的,恰恰就是溫情牌。
如果真的跟程思薇走,也許將來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平時參與處理一些集團的事務,週末的時候,我和程思薇去海邊釣魚,偶爾一家人去非洲打獵,如果她們母女兩個去巴黎購物,我和“岳父大人”就會留在家裡,一邊喝酒,一邊討論某些深刻的哲學話題……
我把我對西方音樂家的看法大致說了一些,再問她,“薇兒的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書生,他不會做生意,但是想問題很深遠。他現在主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詩經》、《論語》、《易經》等等的中國古籍翻譯成歐洲各種文字的版本。很有恆心也很溫和的一個人,當年,我在平海市的舊書攤和他看中同一本書,然後認識了。他把那本書翻譯成英文送給我,然後,我就不由自主的愛上他了。”麥瑞思說道。
我能想象年輕時候的麥瑞思是多麼漂亮又多麼充滿活力,薇兒爸爸是一介書生,但是見到她,必然也是怦然心動。浪漫的戀情就在中國的這個小城鎮裡開花結果,誕生了聰明伶俐的小薇兒。
說起來,薇兒爸爸真是一個很有勇氣的人,也只有像他那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人,才能不顧世俗的眼光吧。
“他這次沒有來中國?”我問。
“他來了,而且就在你身邊。”麥瑞思說道。
“嗯?”我驚訝的轉頭看看身邊以及身後。
“呵呵,我不是說這個身邊。”她笑笑,“我是說,他已經在平海市,而且你們還見過一面。”
“見過一面?”我納悶的看著她,實在想不起,我何時見過程思薇的父親。
“他見過你,而且對你印象不錯。”麥瑞思十分肯定的說道。
見我如此迷茫,程思薇也只是低頭笑笑,不給我答案。
“我也實話實說吧,你若是對薇兒有意,就隨我們一起回歐洲。你的父母這邊,我會親自去談,各種事情,都按照中國的規矩來,絕不會少了禮數。”麥瑞思望著我,一字一頓的說道。
她畢竟是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