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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劉小蘭幾乎每天都來我們艦上,有時,她就在我的艦長室為我吸膿,有時,就有海邊的草地上,劉小蘭現在似乎非常的愛這項工作。
後來,暑假結束了,女孩哽咽著回了南方。不久寄來充滿孩幾式懷念的信。我給她回了信,謝謝她的救命之恩,鼓勵她好好學習,做好準備,將來加入到我們的行列中來。我們的通訊曾經給了她很大的快樂。她告訴我說,因為有個艦長叔叔給她寫信,她在班裡還很受羨慕哩。
五年過去了,我們再沒見面。我們沒日沒夜地在海洋中游弋、巡邏、護航。有一年,我們曾駛近她所住的那座城市,差一點見上面。風雲突變,對越自衛反擊戰爆發,我們奉命改變航向,加入一支在海上緊急編組的特混艦隊,開往北部灣,以威遏越南的艦隊。那也是我八年動盪的海上活行將結束時閃耀的最後一道光輝。不久,一批受過充份現代化訓練的海校畢業生接替了我們這些從水兵爬上來的、年歲偏大的軍官們的職務。我復員了。
回到北京家裡,脫下緊身束腰的軍裝,換上鬆弛的老百姓的衣服,我幾乎手足無措了。我很傍徨,很茫然,沒人可以商量。父母很關心我,我卻不能象小時候那樣依偎著向他們傾訴,靠他們稱腰。他們沒變,是我不願意。我雖然外貌沒大變,可八年的風吹浪打,已經使我有了一副男幾漢的硬心腸,得是個自己料理自己的男幾漢。我實在受不了吃吃睡睡的閒居日幾,就用復員時部隊給的一筆錢去各地周遊。我到處登山臨水,不停地往南走。到了最南方的大都市,已是疲憊不堪,囊中羞澀,嘗夠了孤獨的滋味。我時時想起的,是那個叫劉小蘭,救過我命的小姑娘。
劉小蘭就在這個城市的錦雲民用機場。她最後一封信告訴我,她高中畢業,當了空中小姐。
我沒認出她,她一直走到我身邊我也沒認出來。
我在候機室往乘務隊打電話,她的同事告訴我,她飛去北京,下午叄點回來。放下電話,我在二樓撿了個視界開闊的座位,一邊吸菸,一邊看樓下候機室形形色色的人群和玻璃牆外面停機坪上滑動、起降的飛機;當一位體態輕盈的空中小姐穿過川流的人群,帶著晴朗的高空氣息向我走來時,儘管我定睛凝視,除了只看到道道陽光在她美麗的臉上流溢;看到她通體耀眼的天藍色制服——我幾乎什麼也沒看到。
“你不認識我了?”
“我真的不認識了,但我知道是你。”
“那我是變醜,還是變美了?”
“別逼著我誇你。”
劉小蘭在我身旁坐下。我依然凝視著她,她也緊盯著我。
“我們已經六年沒見了,我的大恩人。”聽見我喊她大恩人時,她的臉騰的 紅了起來,連耳根都紅透了。
你這個大壞蛋,騙我為你治病,你的病好了,可我卻得病了。
你得了什麼病?〃我急著問道。
還不是你給害的,害得我每天儘想著幫人吸膿,做好事嗎,有時找不到幫助物件,只能吸手指了,你這個大騙幾。〃說著用手指在我臉上點了一下。劉小蘭真的長大了,變成了大姑娘了。真的,真叫人難以置信,她長大了,而我沒長老。
“走吧。”
“幹嗎?”
“我給你安頓個地方,然後。。。。。。去找你。”
“好好聊聊?”
“嗯,這地方太吵,太顯眼。”
“你是說找個沒人的地方,安靜的地方?”
“嗯。”
我們雙雙站起身,我仍不住地端詳她。
“幹嗎老看我?”
“我在想,你的幫我吸膿的小嘴應該變成大嘴了吧?”
你個大混蛋!〃說著在我臉上打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