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臉上的表情越發扭曲,只持了手中的那把斷刀,朝楚瑾年撲了上來。
「你懂什麼?」
「你懂在戰場上差點被人用刀砍死的滋味嗎,你知道被馬蹄一通亂踩的痛嗎,你知道看到身邊的好友親人一個個在你面前死去時的難過嗎?」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你只知道高高在上,指指點點,根本不知道你踩著的這塊土地的安寧,是我們用血換回來的,用命換回來的!」
「我要殺了你,殺盡你們這些狗官!」
江魚目眥盡裂,眼睛通紅,因為過分的咬牙切齒,牙縫中淌了鮮血出來,又因為他此時義憤填膺地怒吼,噴出一口又一口的血沫子,下巴處頓時變的殷紅一片,配上其此時猙獰無比的臉,十分駭人。
楚瑾年睨了他一眼,抬手將劍收入鞘中,隨手扔給了一旁的井昭,「將這裡處理一下。」
「是,大公子。」井昭將長劍收了起來,執了手中的刀去對付那江魚。
江魚雖說曾經是百夫長,英勇殺敵,頗有力氣和身手,但井昭卻是楚瑾年身邊一等一的好手,只需兩招便將那江魚踹在了地上,手中的刀更是放在了他脖頸上。
江魚先前的怒意和憤慨,此時都被這脖頸上的冰冷消散的乾淨。
臉色白了一白,急忙張口,「饒命,少俠饒命,我往後再也不敢了……」
「我家公子方才說的不錯,你這種人的確是欺軟怕硬,有貪生怕死的。」井昭對這江魚十分瞧不上,飛起一腳便將他踢暈了過去。
那執了弓箭的劉二早已被眼前的事情嚇呆,此時回過神來,急忙從背上背著的箭筒中抽了一支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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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昭冷笑,從腰間拔了一枚柳葉鏢來,隨手甩了出去。
那鏢不偏不倚,正中劉二的手腕,劉二吃痛,一聲悶哼,手中的箭便落了地。
「把這兩個人綁了,連同方才那三個歹人,送去縣衙,交於徐縣令,這兩輛馬車中的昏迷之人,也讓徐縣令好生安置,助其尋到家人。」
井昭吩咐底下的兩名隨從,「此外,交代徐縣令順藤摸瓜,務必找尋出來這江魚先前買賣過的人口究竟能去往何處,儘量將人都找尋回來,令其家人團聚。」
「是。」隨行的兩名侍從應下,按著井昭的吩咐急忙去做事了。
井昭見狀,收了楚瑾年的長劍,轉過身來,「屬下已安排妥當,大公子,咱們……」
咦,大公子呢?
井昭發覺眼前早已沒了楚瑾年的身影,到是依稀能聽得到遠處輕微的馬蹄聲漸行漸遠。
看起來,楚瑾年已是先往回走了。
也是,那位莊掌櫃中了迷藥昏迷,此時需得儘早尋到乾淨舒適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為好。
而他們處置完這事兒也得儘快趕了回去的。
井昭見狀,急忙翻身上馬,揚了鞭子,去追楚瑾年去了。
而此時的楚瑾年,雙腿夾了馬腹,讓馬走的更快一些。
但若是馬走的有些快的話,反而頗為顛簸,讓這昏睡到不省人事的莊清寧都皺起了眉。
這眉皺得令楚瑾年看的極其不舒服,只好略放慢了一些速度,索性用另一隻手徹底托住莊清寧,只任由馬匹緩緩前行。
夜色沉沉,周遭一片寂靜。
這般馬蹄噠噠前行,頗有節奏,在這樣的夜晚田間,倒也顯得有些愜意。
尤其是皎潔的月光傾瀉一地,為整個大地都增添了一層朦朧,周遭萬物都似蒙了一層薄紗,美輪美奐。
包括懷中的莊清寧。
就是不知道是因為一段時日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