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先生心中也是頗為不悅,只將那些燈籠上的謎面全都拿了下來,讓三公子,穗姑娘還有明理小少爺,將那謎底各個寫在了後頭去,後面的事兒,莊姑娘您大約也猜得到了……」
自然是能猜到的,猜得到當時茶樓這些人的人臉色是有多難看。
只能說……
該!
「乾的漂亮。」莊清寧嘻嘻笑了起來,豎了一個大拇指。
得了誇讚,幾個人這臉上滿都是笑,尤其是楚瑾舟,嘴角幾乎都咧到耳朵根去了,「就知道寧姐姐是通情達理,絕對贊同我們此舉的。」
「必須贊同,就跟那猛虎一般,可以不傷旁人,可若被人傷時,若不去反擊,也只會讓旁人覺得猛虎沒有爪牙,被旁人肆意欺凌。」
莊清寧抿嘴笑道,「反正我是睚眥必報之人,做不到以德報怨。」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範文軒點頭道,「莊姑娘此言極對,做人需得睚眥必報,否則便是人善被人欺了。」
「不過……」
「不過方才寧姐姐說的那些話,我大哥從前也是說過的,只讓我若被人欺負的時候,一定要還了回去,萬不可做那明明有爪牙卻不肯反擊的猛虎。」
楚瑾舟嘻嘻笑了起來,接著抓了抓耳朵,「總感覺寧姐姐和大哥許多地方都有些像呢。」
「所以我姐姐才能跟楚先生是好朋友啊,正所謂脾氣秉性相投嘛。」莊清穗笑道。
「的確如此。」範文軒點頭道,「這能不能成為朋友,最重要的是性情相投,旁的反而不是重要的。」
尤其是門第這些。
範文軒這話,主要就是說給此時仍舊有些發蔫兒的莊明理來聽的。
小孩子天真爛漫,原本是沒有多想的,喜歡誰便跟誰在一處玩,這次的事兒,多少讓莊明理心裡有些難受,知道人與人是不一樣的。
雖說這是人生道路上必須要走的一段路,許多事情需要自己想明白,調整心態,但身為莊明理的先生,範先生自然是想多提點一二,免得走了歪路,也免得他心中難過。
莊明理見範文軒看看自己,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嗯,先生,我明白。」
「既是明白,那咱們就趕緊走吧。」
莊清寧一邊一個,抓起了莊明理和莊清穗的小手,「都這個點兒了,該去吃晌午飯了,這漢豐樓是縣城裡頭極好的酒樓,咱們若是去的太遲,只怕是連位置都沒有了。」
「嗯,快走快走,我待會兒想吃松鼠魚。」莊清穗興沖沖道。
「那我想吃水晶肘花。」莊明理也附和道。
「既然你們都要葷菜,那我就加上一個素菜吧,就要一個溜筍片吧,這會兒的冬筍,正好吃那……」
楚瑾舟也補了一句,並排跟莊清寧等人走到了一起,大步往漢豐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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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玲瓏坊內。
鍾英才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帳簿,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翻了一頁那帳簿。
接著,長長的嘆了口氣。
一旁已有小廝齊二給他添了茶水,看他愁眉不展的模樣,十分訝異,「掌櫃的怎的這般沒精神?自初八鋪子開張,到現如今不過短短几日,這玲瓏坊已是流水萬兩,若說這利潤,也有兩三千兩之多,這般日進鬥金的,掌櫃的該高興才對。」
更何況,不單單是這玲瓏閣,還有其他的各種鋪子,生意也十分紅火。
甚至是各處的田莊,在年前的時候也都收穫頗豐,交上來許多的東西。
可以說,但凡鍾英才經手的鋪面,只有賺多賺少的問題,斷然沒有不賺錢的。
就連喬老爺子都曾誇讚,鍾英才的本事與才能,即便擱在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