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甘地瞪著那隻白包。
徐光輝忙道:“黃叔快收回去,今天這事是我們失禮了,對不住。”
“失什麼禮?你個敗家的滾一邊去,人家說的真沒錯,都是你沒用才讓你爸死不瞑目!”
徐嬸出手如電搶過了黃師傅手上的白包,一肚子氣全發到徐光輝那兒了,這個可憐的後生臉漲成了紫紅,眼睛裡的血絲似是要迸裂了。
傷心加上自責,讓這個瘦小的男子快承受不住了,他也覺得是自已太過無用,才讓父親喝了鹽滷自殺的,徐光輝痛苦地閉上眼,一行血淚流了下來。
徐小莉還是心疼大哥的,她不滿喝道:“姆媽你胡說什麼?要不是大哥每天辛辛苦苦掙錢養家,你連飯都吃不起了,爸爸他走了,大哥比誰都要難受,你幹嘛要和別人一樣拿刀子捅大哥?”
徐嬸被大兒子面上的血淚嚇了一跳,雖然嫌棄大兒子沒本事,可她也知道現在的家是徐光輝撐著的,要是老大也倒下了,她可是真連鹹菜都吃不起了。
黃夢娣站出來說道:“徐叔去世我們都很難過,可徐嬸子你這樣鬧是沒用的,我們住在這裡是政府安排的,你有意見只管去找政府,只要政府通知我們搬,我們自然是會搬的。”
陸姨喘了口氣,氣道:“對,只要政府有通知,我們一定搬,一分鐘都不多呆,現在沒有通知,我們住在這裡正大光明,你要是再鬧,可別怪我們報公安了。”
陸姨丈夫扯了她一下,提醒她不要刺激徐嬸,這個相貌忠厚的男人也拿出了一張白包,遞給了徐嬸,說的話同黃師傅差不多,徐嬸來者不拒,全都收下了。
她抹了把淚,斜眼看了眼黃夢娣,突地陰陽怪氣道:“我說是哪個姑娘口才這麼好呢?原來是黃家的老姑娘嘛,外頭闖了這麼多年江湖,口才不好才怪咯,我聽說邊疆那種地方男人女人都是睡一張床上的,嘖嘖嘖,一起睡五六年,比真正夫妻都要感情深喲!”
1052想回來住
徐嬸此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人看著黃夢娣的眼神添了幾分複雜,黃夢娣面色漲紅,眼裡含著淚,氣得身子都抖了。
黃嬸罵道:“放你孃的臭狗屁,我家夢娣是接受黨的召喚支援邊疆建設的,你滿嘴噴糞,胡說八道啥!”
“支援邊疆建設是沒錯,就不曉得你家女兒在那邊還幹啥了,要不別人咋都回來了,就你家女兒才回來,怕是那邊的野男人太多,捨不得回來吧!”
經歷了丈夫去世的徐嬸,此刻她的心似是被毒液塗滿了,看見任何比她過得好的人,她都想著去破壞,用言語狠狠地羞辱,看到對方難堪受傷的樣子,她的心裡就止不住的痛快。
“姆媽您怕是傷心過度腦子犯糊塗了,去邊疆插隊的人那麼多,是不是都像你說的那樣?而且我也在那邊插隊,我怎麼不知道男人女人睡一張床的事?你趕緊同我回家,別在這兒胡鬧了。”
徐光輝聽不下去了,他其實是同情黃夢娣的,這姑娘一看就是吃過苦的,而且也同他一樣,沒有靠山沒有門路,熬到了最後一批才能回來,他姆媽現在這樣羞辱黃夢娣,無異於是在人家姑娘的心口上插刀子啊。
沈家興也聽不下去了,雖然死者為大,可這樣敗壞一個未婚姑娘的名聲,實在是太過份了,他走了過去,沉聲道:“說起來我當年也去邊疆改造了兩年,我咋不知道男女睡一起的事?徐家嫂子你聽誰說的?還是你自已親眼看見的?”
本想再裝瘋賣傻的徐嬸一看到沈家興就老實了,她不傻,自家還住著沈家的房子呢,要是惹惱了沈家興,把房子收回去了咋辦?
“我就是以前聽人閒聊的,我……我這是急上眼了,沈叔,貴福死了啊,他昨晚喝鹽滷了,我這心跟刀扎一樣啊,我這命咋就這麼苦喲,男人死了,房子也沒了,我活著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