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眼前的手,只能嘆息著將手放了上去。真不明白,這些京城的貴女為什麼要拜這種架子,明明可以秒秒鐘跳下去的車子,還要侍女舉著手扶下去。
當初在臨江縣,挺著大肚子的林氏,都沒這麼做作。
再一抬頭,看著眼前的脂粉鋪子,容白怎麼都不想進去。因為,裡面的氣味實在太重了。
在戰場上,如果眼睛,聲音都能欺騙你,那麼氣味是絕對不會欺騙人的。所以,有些戰士,為了增強在戰場上的能力,甚至願意生活在沒有氣味的世界裡。
容白雖然做不到那些,但是她不想迷失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氣味裡,損失自己的嗅覺。
“小姐難道還想讓那些女人稱呼您為鄉下人麼?”鷹七對容白這樣的行為很不滿。
高門貴女每一個都對這些東西有研究。甚至有貴女,能靠聞一下氣味,就確定這些胭脂的原料使用方法。這些,在貴女們日常交流中是很正常的,甚至能得到所有人的追捧。
這些追捧,單靠武力值是做不到的。不會有貴女因為被打怕了,就服從你,反而,她們會疏遠。
鷹七不知道,容白跟世子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原本以為兩個人是情侶關係,可是世子卻在幫容白安排相親。但是姐弟關係又說不通。
要知道,死在世子手中的親姐姐,足足有三個。
連自己的親姐姐都能下手的世子,又怎麼會看上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如此花心思培養,鷹七隻能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聯姻。
既然是聯姻,那作為棋子的容白,必須要學會作為棋子所必須要有的技能。
正當容白繼續掙扎,鷹七忍不住要動手強行將她拉進去的時候,一個車隊,從道路盡頭緩緩駛來。
容白沒見過這樣簡陋的車隊。
哪怕臨江縣最慘的時候,拉人的車,也都是馬車或者板車。板車沒有車廂,只有一塊板子,但是,那樣的車,也能拉人,至少人坐在上面一點也不違和。
可是,這種車駛過來的時候,坐在車裡的人哪哪都不對勁。
拉著車的,是一匹馬。明明是那種好馬,卻走得慢極了。容白覺得,自己走得比這馬要快十幾倍。
乘車的人,是一個穿著邋遢的傢伙。一身髒汙,頭髮也亂蓬蓬的。那人身上穿著紅色的衣服,只是現在上面沾了不少汙漬。木頭框架構成了一個籠子,將他關在裡面。
難不成是個瘋子?
容白滿肚子疑惑。
不一會,那馬車後面又出現一輛車,同樣的速度,同樣的造型,甚至還有同樣被關著的人,只是這人身上,穿的是白色的衣服。
不是吧,這裡這麼多的瘋子?大雍的生活情況真那麼差?
一輛一輛馬車出現,長長的車隊,像一條龍一般緩緩前行,很快,最前頭的那輛車就到容白身邊了。
侯府趕車的車伕連忙將原本停在路上的車趕到路邊,讓這些人過去。容白這才看清,這些車隊內人的模樣。
最前面的人,頭髮蒼白,身上粘了不少爛菜葉子,而且,他不僅被木頭籠子困住,手上腳上還有粗大的鐵鏈子。
紅色的衣服,前面用白色標了個“囚”字。
容白認得這個字,這樣簡單的字,衡清教導過孩子們。人關在框裡,就是囚犯。這是犯錯的人,難怪跟著這些馬車的人,都拿爛菜葉子砸他們。
可是,容白的目光移到最後面一個囚車上。那裡,有一個只有四五歲的孩子,揉著眼睛哭泣著。
“那個孩子,犯了什麼錯?”容白皺著眉,問鷹七。
鷹七抬眸,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兵部尚書勾結祁國,出賣太子殿下與世子的訊息,導致太子殿下與世子身受重傷,抄家滅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