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衡清,也只能相信他。這條路,是到晏城最近的路,容白不知道自己到晏城的時候戰事已經到什麼程度。
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容白一直不明白,這樣一條安全的路,為什麼鄭尚書要放棄這條路,去選一條明顯送死的路。一路上,容白一刻時間都沒耽誤。
可是,等她趕到晏城的時候,那慘烈的一幕,讓容白久久不能釋懷。越是冷兵器時代,越是能看清這個世界的殘酷。末世,無論異能還是熱武器,戰鬥結束之後,整個場景不會像現在這樣。
容白帶著人,根本沒有時間感慨,在到達的之後,容白第一時間就加入戰場。
攻城器械,對上守城器械,原本被壓制的守軍,很快便有了喘息的機會。容白將自己帶來的人安排好,第一時間,就去找衛玄。
作為守軍的最高統帥,衛玄的位置十分好找。晏城的城主府,就是衛玄待的地方。容白趕到之後,第二次看到衛玄受傷的模樣。
這次,衛玄受的傷不算重,只有肩膀和胸膛上綁著繃帶。容白送給他的軟甲被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衛玄用沒有被繃帶綁著的手正在吃東西。
聽到有人找自己,衛玄也沒有出門迎接,等容白的身影出現在門前的時候,衛玄整個人都不好了。
尤記得上次,他好像跟衡清說過,不想讓容白上戰場,現在容白怎麼會在這裡?
“你怎麼來了?”
好像知道自己的狼狽,衛玄伸手將落在一邊的外衫披在肩膀上。結果,不披還好,一披,容白便看到不少她之前沒看到的傷口。
衛玄的外衫,跟破布一樣,幾乎沒有完好的布料。
衛玄似乎也注意到這點,然後果斷將外衫又丟了回去,伸手想要把軟甲穿上。
“別穿了,搞的好像我沒上過戰場一樣。”容白翻了個白眼:“路上我都聽說了,你什麼時候變成了個願意等人的傢伙了。”
容白一屁股坐到衛玄的對面,伸手把衛玄手面前的盤子拿了過來,將裡面的烤肉,一片片撕好,又丟了過去。
衛玄是個相當有自主性的人,或者說,是個不聽話的人。如果這人真的聽話,那當初兩個人也不會戰死在末世的戰場上。可是,就這樣一個不聽話的衛玄,這次怎麼會因為攻城機械沒到,就放棄最好的時機。
衛玄臉色不大好看。
一想起以前自己雷厲風行的樣子,再對比一下現在,衛玄就覺得自己慫。要是不顧惜手下戰士們的性命,只要付出幾萬人,他就能在對方攻城機械出現之前,攻下靈州。靈州,可比衢州守起來容易多了。
“接下里,怎麼打?”之前的話,容白只是關心弟弟,接下來,容白是來請戰的。
容白問了這句話,衛玄便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你來幹什麼?這個時代,女人應該在後方待著,戰鬥,那是男人的事情。”衛玄犟嘴。
容白一巴掌拍到衛玄的腦袋上:“我是一般女人?”
說完,拿起身邊的長刀,站了起來。衛玄這才注意到,自家姐姐,帶著長刀。或者容白一直帶著長刀,這已經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
“你現在,就算出去戰鬥,也改變不了多少戰局,但是,我可以。”容白居高臨下,看著衛玄:“之前,你沒在最好的機會攻城,是因為不想損失一手帶出來的戰士,怎麼,現在捨得了?”
如果這個世界,還有誰最瞭解衛玄,那容白就是第一個。
末世長大的衛玄,冷清冷心,跟以前的容白一樣。可是,這個世界不是末世,無論容白還是衛玄,都被這個世界潛移默化的改變了一些。
“捨不得,就捨不得唄。”容白一巴掌拍在衛玄的腦袋上:“我也捨不得啊,捨不得衡清,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