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開化黨人和日本使館。“開化派”首領金玉均發現唐紹儀比較“軟弱”,認為機會來了,便不再滿足於與金允植等“親華派”在景福宮的朝堂上打口水仗,便暗中和日本駐朝公使竹添進一郎謀劃流血政變。
洪英植說:“平日我在開化黨中被稱為和平主義者,然近來國勢危迫,不忍坐待其滅亡,在這種情況下不得已行過激之。吾輩以今日切迫之勢,舍一身性命,期圖一改革之志,天幸見憐,時運湊合,如水驟下。”
袁世凱聽從李經述的命令,帶領新式淮軍從淡水趕回漢城時,洪英植等開化黨人已多次在深夜召集黨羽開會,制定了政變計劃,他們和日本駐朝公使竹添進一郎合作,讓在朝鮮的日本人,把武器彈藥偷運進朝鮮王宮,準備動手製造恐怖政變。
袁世凱一回漢城的駐地,唐紹儀就來找他,送上了朝鮮郵政總局落成典禮的請柬,請他第二天參加典禮,說:“朝鮮郵政總辦大臣捎話來,說郵政總局多虧袁將軍力倡,才得以成立,而且美國、英國、日本、俄國的駐朝公使都已答應參加典禮,請大人務必賞光。聽說這次典禮會很隆重,新舊大臣都會參加,好幾百人呢。”
“哦,好幾百人?”袁世凱回漢城後,發現朝中氣氛不對,察覺到這盛典可能有問題,走上前拍了拍唐紹儀的肩膀,問道:“少川老弟,朝鮮郵政總辦大臣是誰”
唐紹儀答道:“總辦是洪英植。”
洪英植正是開化黨人的三大骨幹之一,袁世凱一聽是他擔任郵政大臣,便更加確定這是一場陰謀,對唐紹儀說:“你明日代俺去吧,就說俺受了風寒,身體抱恙。”
唐紹儀點頭答應,袁世凱從腰間掏出一把黑殼毛瑟槍,遞給他,道:“李公子特意囑咐我們,要提防開化黨,這把槍你明天帶上,一有異動,就開槍。”
那把黑殼毛瑟槍扳機上還有斑斑血跡,二十二歲的唐紹儀見了擺擺手,說:“只不過是一個落成典禮儀式,就不用了吧,我不習慣用槍。”
袁世凱把毛瑟槍塞到唐紹儀的手裡,道:“你呀,跟李公子都是留過洋的人,學識一籮筐,就是太善良和心軟。這把槍你以後每天隨身帶著。你要永遠記住: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唐紹儀接過了黑殼毛瑟槍,也意識到明天的落成典禮不簡單,便讓袁世凱教他怎麼填充子彈和開槍。
唐紹儀還是挺有射擊天賦,不到半個時辰就學會了開槍。
第二天,秋風勁吹,漢城街道上,嫣紅的楓葉紛紛飄落。朝鮮郵政總局大樓前張燈結綵,二十八歲的朝鮮郵政總辦大臣洪英植穿著寬鬆的傳統漢服,滿面紅光,彎腰笑迎一撥一撥的貴賓。
代表中國的官府馬車到了門前,洪英植趕忙跑過去迎接,見來人並不是袁世凱,而是唐紹儀,心有點慌,問道:“怎麼不見貴國袁大將軍到來?”
唐紹儀笑道:“袁大將軍今日身體抱恙,委託我來參加,難道你不歡迎?”
洪英植連忙說:“哪裡哪裡,唐大人裡面請。”
唐紹儀帶著兩位侍從進了大樓,走到朝鮮郵政大廳,發現大廳中央佈置一張寬大的方桌上面鋪了一層雪白桌布,桌上擺了酒菜、刀叉餐具、外國香菸、葡萄酒和一大簇粉紫重瓣的木槿花,十餘張黑色太師椅圍繞方桌。
客人到了很多,熙熙攘攘,有的已經在桌前的太師椅上就坐,唐紹儀環顧來客,大多是老熟人,戶曹參判金玉均、漢城府判尹樸泳孝、美國公使福特、英國總領事阿斯頓等,還有日本使館的書記官島村久和翻譯官川上稻田,卻單單不見日本駐朝公使竹添進一郎。
唐紹儀心有疑慮,上前詢問島村久:“今日竹添公使怎麼沒來?”
島村一笑,嘰裡呱啦說了幾句日語,翻譯川上解釋說:“竹添公使近日染了風寒,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