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竟滿臉欣慰喜色。
畢竟天子這段時間都在密切關注著自己第八個兒子,想看看這小子是否能抓到吏部科場舞弊的事,因此,那日下午八皇子趙弘潤命宗衛到工部令巧匠秘密製作了一批白蠟的事,天子是清楚知情的。
他正要再說些什麼,忽聽榻上的沈淑妃“唔嚶”輕吟了一聲,似乎有被驚醒的跡象。
見此,天子當即示意童憲與他先悄悄離開凝香宮。
二人悄悄來到了凝香宮外。
“那劣子果真沒叫朕失望。……童憲,那些人呢?”
“回稟陛下,禁衛已將主考官羅文忠與十六名同考官押至宮外,八殿下與其宗衛亦隨行。……陛下要招他們問話麼?”
“哼!”天子笑哼了一聲,哼哼著說道:“一場科試竟出現百餘份一模一樣的學生墨卷,這等驚世駭俗的舞弊,朕豈有不立即審問的道理?……令禁衛將那些人押解至垂拱殿,再傳吏部尚書與左右侍郎。”
“是。”
吩咐已畢,天子振了振龍袍,深吸一口氣擺出震怒之色,朝著垂拱殿而去。
等到他到了垂拱殿時,那已經是亥時前後,此次科試的主考官羅文忠與十六名同考官早已跪在垂拱殿的龍案前。
旁邊,趙弘潤與他十名宗衛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們。
踏進殿內,天子一眼瞥見了兒子趙弘潤掛在腦袋上的那張搞笑的面具,差點笑了出聲,好不容易才忍住,一臉鐵青地在龍案上坐了下來。
“啪——!”
天子的手重重拍在龍案上,彷彿是拍在那十七名考官的心口,嚇得他們全身一哆嗦。
“羅文忠,告訴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天子語氣陰沉地質問道。
早已面色蒼白的羅文忠此時面色更是難看,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頭:“微……微臣不知。”
“不知?你可是此次科試的主考官啊!如今在科試內出現了百餘份雷同的答卷,你竟告訴朕,你不知?!”
羅文忠嚇得渾身哆嗦。
“那你們呢?你們也不知麼?!”天子質問那十六名同考官道。
“……”十六名同考官低著頭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這可真是……好好好,朕著你等監察科場舞弊,你等就是這般回報朕對你等的信任的?!百餘份雷同的文章……你們告訴朕,那些考生們究竟怎麼才能寫出百餘份一模一樣的答卷的?!”
“臣等……知罪。”十七名考官異口同聲地告罪道。
天子深深吸了口氣,閉著眼睛不再說話,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整個垂拱殿頓時變得寂靜起來,誰也不敢大聲喘氣,除了八皇子趙弘潤一個接一個的哈欠。
良久,一名小太監匆匆走了進來,稟告道:“陛下,吏部尚書賀枚、左侍郎郗絳、右侍郎闞密三位大人在殿外求見。”
“宣!”天子冷哼喝道。
小太監躬身退下,沒過片刻,便有一名五十來歲的官員領著兩名四十壯年的官員急匆匆地走入了殿內,三人瞧見龍案前跪著的那一干吏部郎官,眼神中皆露出幾許無可奈何之色,二話不說就在羅文忠前面跪了下來。
“臣賀枚(郗絳、闞密)叩見陛下。”三人異口同聲地道。
“你三人平身罷。”天子揮揮手令這吏部尚書與左右侍郎平身。
“多謝陛下。”
三人站了起身,低頭彎腰恭恭敬敬地站著,雙目不敢斜視。
“賀卿。”
“臣在。”
“此次科試,由你吏部主持,朕對卿素來信任,但是此次,你太讓朕失望了!”
“臣……知罪。”吏部尚書賀枚噗通一聲又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