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遇到秀雯,秀雯笑道:“書卿姐姐遇到什麼好事?笑得這麼如沐春風?”
她怔了怔,道:“哪有什麼好事?勞碌命罷了。我去後面瞧瞧,那幾個新來的丫頭不醒事;總是把少侯爺的衣服給漿洗壞了。”
秀雯笑道:“是是是;書卿姐姐最能幹,少侯爺少夫人裡裡外外你都置辦得妥妥當當。”
書卿臉色微紅;“就你這丫頭碎嘴。對了,少侯爺這幾日回來的晚,你去讓廚房備些清淡的宵夜。”
秀雯笑,“這個就不用咱們操心了,少侯爺的吃食那次不是少夫人親自下廚弄的?上次給少侯爺弄得那碗嫩黃瓜湯,侯爺讚了許久呢。”
書卿眉頭微微一蹙,少夫人也是的,如何能給少侯爺吃黃瓜湯那樣的粗物?
正想著,忽見拱門外站著一柔美娉婷的宮裝女子,雲鬢香挽,裙袂飄飄,正似笑非笑地瞧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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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婕妤說想找歸旋敘話,聽說正在沐浴,便說罷了,對伺候一旁的書卿道:“以前就知道書卿姑娘針線功夫殊絕,我想為皇上繡一個荷包,能否請書卿姑娘幫著看看樣式?”
書卿忙點頭稱是。
兩人一起回了婕妤下榻的奇旖居,看過花樣,宛春靜並未讓書卿回去,而是又扯著她親切敘舊,並給了許多賞賜。
書卿跪地謝恩,春靜徐徐將她扶起,在燈下含笑打量,只見她身姿纖修眉目清麗,穿著雪青衣裙、蘭色宮絛,發上彆著一支燒藍髮釵,衣飾打扮雖乍看素淡,細瞧卻別具匠心、秀雅娉婷。
春靜嘆道:“書卿果然是秀外慧中、宜家宜室,難怪得母親一眼便替姐夫相中了。”
書卿一愕,臉上頓時泛起紅雲,不知所措地道:“娘娘您……”
春靜自悔失言狀,“啊呀,是我多嘴了。對了,今夜月色宜人,書卿陪我在園中走走可好?”
書卿怔了怔,點頭從命。
兩人出門。時值夏末,夜風清涼,天上明月如銀,侯府園中百花尤盛,和著徐徐清風暗香襲人。
春靜只是一路賞花看景,絕口不再提方才之事。書卿不禁心中忐忑,她為何會忽然說起這個?難道是老夫人又有此意向她吐露了口風?
想到此處她不禁一陣胸口急跳,不知是歡喜還是驚慌。
春靜將她細微的神情變化看在眼裡,不露聲色地笑了笑,忽柔聲問道:“書卿姑娘今年可是十九了?”
書卿一愣,“是。”
春靜點了點頭:“正是花樣年華。可惜女子青春有限,姑娘還是應早些考慮終身大事。”
書卿垂下眼眸:“書卿陪在少夫人身邊多年,少夫人待我情深意重,我只願留在少夫人身邊伺候一輩子。”
春靜聞言一笑,轉頭看向湖邊:“那邊好像清幽得緊,咱們過去走走?”
兩人走到湖邊,只見湖中芙蕖盛放,隔著松柏叢竹漏著一閣燈火,宛春靜笑道:“那是香初居呢?好像是姐姐的房間呢。”
正說著,那房間的窗戶開了,一名年輕女子從窗內一越而出,飄揚的裙裾猶如靈蝶飛舞、行雲流水。
接著又有一名身形修長的男子從窗中躍出。春靜將書卿一拉,身影隱於假山叢竹之後。
那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湖邊。那女子指著一株柏樹,“就在這兒,肯定就在這兒。”
那男子唇角揚起些許無奈的笑容,“這次你確定?”
“確定,肯定,萬無一失!”
那男子搖頭而笑,隨手摺了一根樹枝,瞬間刺入土中,土下果真有異,那男子神情微訝,蹲下來運氣於枝、橫劃破土,土下出現一塊大石。
女子臉色悻悻,“我真的記得在這裡埋過一罈酒的嘛。”
男子道:“你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