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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設祭。
靈堂在府裡,街上根本看不到,只能看到白蟠,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變化。
就連哭聲和樂聲都沒有,真真冷清到了極致。
沒有樂聲,是因為沒有樂班敢接薛府的活。
沒有哭聲,是因為沒有前來拜祭的客人,那麼無論真心還是假意,府裡的人也總不能自己在那裡一直哀慟。
這是很多人都已經預想到了的場面。
薛醒川的遺骸,是陳長生收殮的。
薛府的喪事,自然也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有些人甚至以為,這是朝廷與國教之間、商行舟與陳長生這對師徒之間的較量。
這場喪事,可以看清楚京都城甚至整個大陸的風向。
前來拜祭薛醒川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也是在拜祭聖後孃娘。
心向天海舊朝的人,肯定有,但誰敢表現出來?
清冷的靈堂上,管家看著薛夫人,難過地說道:“看起來……應該沒人再來了。”
不要說是朝中的大臣,軍方將領,那些曾經的故交,就連離宮都沒有反應。
只有凌海之王與司源道人,在清晨的時候,來拜祭了一場。
這兩位國教巨頭與薛醒川的私人關係其實普通,但世人皆知,他們與薛醒川一樣,都是天海聖後最堅定的支持者。
薛夫人看著空無一人的府門,平靜說道:“總是有些人想來的,即便他們不便來,但我們總要等等。”
是的,京都有很多人想要來拜祭薛醒川,以他們當年與薛醒川之間的情義,不來如何都說不過去。
但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他們又不敢來,為難到了極點。
正如周通說的那樣,薛府設祭,對那些人來說,就像是挖了一個坑。
你跳還是不跳?
時間緩慢的流走。
日頭緩慢地移動。
時辰已經到了。
薛府依然冷清,還沒有人來。
第687章 闖薛府
北兵司衚衕裡的庭院已經漸顯舊時模樣,院牆下的那個樹坑已經挖得很深,但海棠樹還沒有運來。
想要找一棵與以前一模一樣的海棠樹,即便對權傾朝野的清吏司衙門來說,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周通很清楚這一點,並沒有對下屬生出任何不滿意,尤其是當聽到接二連三的回報之後。
“魏侍郎沒有回去,聽說昨天夜裡府裡大鬧了一場。”
“欽天監的黃大人出門之前,發現家裡的馬車都被借走了,借給了夫人家的親戚,說是要回梧州。”
“天海勝雪已經上了車,但被家裡的供奉攔了下來,據說雙方發生了激烈的衝突,最後是承武相國親自出面,才平息了事態。”
“相王府裡沒有什麼聲音,但陳留郡王今天一直沒有出現,據分析應該是被王爺關進了府後的神堂裡。”
從前天知道陳長生出面替薛醒川入斂,周通的臉色便一直沒有好看過,尤其是在聽到薛府準備設祭後。
雖然他一直表現的很平靜,但下屬們以及宮裡的很多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的情緒很糟糕。
直到聽到這些訊息,他的臉色才漸漸的好轉,眼神裡的漠然才漸漸松化。
沒有人敢去薛府祭拜,這是意料中事。
薛府設祭,給京都裡的很多人提供了一個情感的出口,也是挖了一個坑。
說是祭拜薛醒川,事實上不如說是祭拜聖後孃娘。
今天朝廷盯著薛府,誰敢在那裡出現?
“陳長生?”周通忽然問道。
一名下屬說道:“國教學院一直沒有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