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勸我。”陳長生對苟寒食說道。
苟寒食說道:“你應該猜到了,這些話是有容要我對你說的。”
陳長生看著手腕上的那串石珠說道:“這些話她本可以親口對我說。”
……
……
前潯陽城守奉圭君曾經擔心過能不能撐過魔族連續一夜的攻擊,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晨光。
事實證明他的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
他的隊伍沒能撐過第一波攻擊,就在夜色剛至時,便被那些瘋狂的魔族士兵突破了防禦。
魔族士兵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藉著星光看到原野上那道黑潮後,他與所有的人族士兵都在心裡發出了一聲呻吟。
梁紅妝沒有呻吟,臉上沒有懼意,沒有清嘯或者長嘯,也沒有唱一首壯行的歌,便向著那道黑潮殺了過去。
同樣還是事實證明,勇敢的人總會收到好的福報。
救援及時到來,彭十海神將親自率領的騎兵成功地改變了整個戰局,挽救了這些苦苦堅守了兩天兩夜的將士們。
草原上到處都是慘烈的戰鬥,大多數情況都是各自為戰,這裡能夠得到救援自然與這裡有重要人物有關。
雖然是朝廷派來送死的,但朝廷也不願意看到潯陽城守死的這麼早,更不要說這裡還有梁紅妝。
篝火重新被點燃,照亮了草甸。
魔族士兵已經喪失了理智,所以不需要擔心被偷襲。
活下來的軍士們圍在篝火旁,滿是血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十餘朵白色祭服在草甸上飄舞,看著就像是美麗的白花,吸引了很多的視線。
青曜十三司的師生們四處搜尋著倖存的傷員,用藥物給予及時的救治,偶爾還能看到聖光術帶起的清光。
遺憾的是,在這樣慘烈的戰爭裡,很難找到太多傷者,草甸上到處都是人族士兵的遺體。
直到最後,也沒有人找到梁紅妝。
前潯陽城守奉圭君被找到的時候,身上到處都是血,神情格外惘然,失魂落魄地不停自言自語著什麼。
“唉,唉……何必嘛,何必嘛……”
沒人明白他到底想說些什麼,也沒人知道他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奉圭君清清楚楚地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
梁紅妝提著鐵槍向魔族士兵組成的黑潮衝了過去,很快便被湮沒不見。
養尊處優多年的他確實很害怕,恨不得轉身就跑,但這些天的經驗告訴他,現在的魔族士兵已經變成了真正的野獸,再沒有任何理性可講,如果不把對方殺光,便會一直追著你跑。
而且他畢竟是潯陽城守。
曾經是潯陽城守。
現在是位將軍。
他大喊一聲,帶著四周的將士,向著魔族士兵殺了過去。
隨後的事情,他基本都忘了,只記得自己不停地揮動刀鋒,不停地跌倒,然後爬起,最開始還能感受到身體上傳來的疼痛,後來連疼痛也感受不到了,只是覺得手裡的刀越來越重,呼吸也變得越來越重。
就在他疲憊不堪,恨不得什麼都不管,就這樣睡著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遠方夜色裡傳來的聲音。
援軍到了!
他精神一振,逼出最後的力氣向著外圍衝去,卻在草甸後陷入了絕望。
幾十名魔族士兵剛從夜色裡衝到這邊,人字形的嘴裡淌著腥臭的涎水,眼睛血紅。
就在他以為自己和隨身親兵們必死無疑的時候,他忽然在魔族士兵裡看到了一個人。
梁紅妝站了起來,拄著鐵槍,搖搖欲墜。
奉圭群想喊梁紅妝快跑,卻發不出聲音。
梁紅妝沒有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