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騙我很好玩嗎?不,也許你從來沒有騙過我,從一開始你就毫不掩飾對我的厭惡,在雪山上你明明就已經告訴我了整個真相,是我自己笨到無可救藥,還能傻傻的躺在你的身下,讓你一邊設計報仇,一邊享用仇人的女兒。”
高歌說到最後,竟然笑了起來,然而那笑容是如此淒厲,她一天一夜沒有休息,雙眼佈滿血絲,淚水滑過臉頰,映得那笑容愈加恐怖。
她笑著或者哭著,整個人都似是站立不穩。
左承堯張了張嘴,他也許想說點什麼,然而他終於沒有說出口,他伸手想上前扶住單薄的高歌,然而高歌卻一把拂開了他的手,她退後一步,從隨身的手袋裡拿出一把錚亮的水果刀。
她雙手緊握住刀把對準左承堯,手袋應聲落在地上。
高歌像是完全進入半瘋狂的狀態,她的手在發顫,聲音裡滿是歇斯底里的絕望,“左承堯,你報復爸爸報復我就夠了,為什麼要殺死媽媽,她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她生病在家好多年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她那麼可憐,老公出軌,女兒還不聽話。她已經夠可憐了,為什麼你還不放過她?為什麼?冤有頭債有主,你為什麼要換掉媽媽的藥?你知道眼睜睜的看著媽媽嚥氣卻無能為力是什麼感覺嗎?你為什麼不殺掉我?為什麼?!”
左承堯看著手持利刃的高歌,卻沒有絲毫退縮與害怕,他看著她的眼睛說:“高歌,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有換掉你媽媽的藥,那段影片也不是我偷拍上網的,我沒有騙你。”
“不是你是誰?那你告訴我,媽媽和人無怨無仇,除了你,還有誰會這麼做?”
“如果我說,你就會相信嗎?”
高歌搖著頭,“不,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曾經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但下場呢?只是淪為一個家破人亡一無所有的可笑傻瓜。不,左承堯,我不會再信你了,永不。”
她說完用力往前一刺,她閉上了眼睛,用盡所有勇氣與怒氣。
尖刀刺入面板,陷進骨肉。
左承堯一聲悶哼,硬生生的承受了這一刀,他沒有躲閃。
高歌驚恐的睜開雙眼,潛意識裡她其實並沒有想過會一下刺中左承堯,刀刃沒入血肉的感覺令人遍體生寒。她甚至愣愣的還握住那把水果刀,不懂得放手。
左承堯將自己的手覆在高歌的手上,疼痛使他氣息紊亂,他說:“殺了我會讓你好過一點嗎?”
高歌哭著無意識的搖頭,她不知道,她只是很生氣很生氣,為什麼他從頭到尾都在騙她,為什麼他要害死媽媽?她來之前一直想要與他同歸於盡,想要讓他為媽媽償命,可是當她那一刀刺下去之後,看著血從他的身體裡流出來染紅他的白襯衫時,她不知道了,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左承堯握住她的手把刀往外一抽,血汨汨的跟著更加厲害的流出。
其實剛剛高歌並沒有刺中什麼要害,只是插進了他的肩膀。
他引領著她僵硬顫抖的手,將刀對準他的胸口,“高歌,對著這裡,我的心臟,刺下去。這才是殺我。”
那把水果刀很鋒利,壓在他的心口上已經劃破面板滲出血珠。彷彿只要微微一用力就真的可以刺破他的心臟。
左承堯的手略略用力,刀尖又往前了一點點,胸膛上的傷口擴大。
高歌不住的搖頭,淚水甩到左承堯流出的鮮血上,混在一起。
“只要你再用一點力,像剛剛那樣,我就會死。如果這樣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