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誠對我的尊重與在意,我真是受寵若驚。”
傅嬋芷沒料到她這樣好說話,且這樣心胸豁達,相視一笑後,便帶著她去了宴會的一處角落。這地方看起來低調,卻視角開闊,既能感受到宴會的愉悅氣氛,也不容易被陌生人隨便打擾到,恐怕只有傅家人才能這樣瞭解此處的妙用。
傅嬋芷說道:“我要上臺致辭了,你且在這裡休息片刻,享受美食,等會我來向你介紹我的朋友。”
程詠薇點頭,她也確實有些餓了,就去食物區挑了幾樣點心,一個人坐在那角落裡,默默地注視著宴會中的人們。
這樣的場景總讓她思緒恍惚,找不到生活的真實感。而養眼的“王子”雖然不少,但她也只有圍觀的份,她覺得自己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當那人把一杯紅酒遞到她面前的時候,她還在發呆,怔怔地接過來,便下意識地說道:“謝謝。”
她以為這人是路過的侍者。
那人嘆了口氣,就著程詠薇的高度,稍稍俯下身來:“程詠薇,是我。”
“你是……”還好剛才的那點認知還在保鮮期內,程詠薇總算是記起來這人是誰了,連忙從草地上站起來,略顯狼狽地摸了摸頭,說道:“你好,傅少。”
原本是報了敘舊的心思過來的傅榮鈞,見她裝出一副初次見面的模樣,在心裡冷笑道: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將過去的事一筆勾銷,對你這種人,我可不願做什麼正人君子。
他靠近了些,低聲在少女耳邊說道:“我以為你早已知道,我邀請你來這裡的目的,怎麼,要裝傻了?”
程詠薇越發摸不著頭腦。
他與她距離如此之近,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人對她存有一股深深的鄙視心理。難道是因為我的家庭?她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種可能。
本以為這人是個可以結識的紳士,卻這樣眼界狹隘,竟武斷地以門第來評判別人的品性!
程詠薇生氣地瞪他一眼,之前的好感全都化為烏有:“傅少既然把我程詠薇看得這麼低,何必又特意來招惹我?”
程詠薇越想越覺得莫名憤怒和委屈,乾脆爽快地將這不愉快都發洩出來:“就算我在你心裡是怎樣陰險狡詐、怎樣十惡不赦,我也沒有義務受你的譴責,沒有義務陪襯傅少傅小姐的優雅氣度。別忘了,此刻我還是你們傅家請來的客人!”
傅榮鈞聽她話語裡的氣憤不似作偽,可知她是將此刻的心情毫不遮掩地流露,不由心裡奇怪起來,兩眼一眯,朝她看了一會,才慢慢地問了一句:“程詠薇,你難道忘記那件事了麼?”
那件事?哪件事?
程詠薇下意識地呆了一下,答道:“我與傅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你我之間,哪裡會有什麼事?”
她回答完,腦子裡突然嗡的一聲,然後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實在是太大意了!
傅榮鈞話裡有話,他的意思很明顯是預備攤牌,要與她說些什麼隱秘之事。也即是說,傅榮鈞這傅家大少,是早就認識程詠薇的了!
程詠薇暗暗叫了聲糟糕,這件事實在超出她的意料。
她本以為,之前那些年,程詠薇住在那麼個遙遠偏僻的地方,又是那樣封閉的性子,與華京城裡的人物應是無牽無扯,毫無干係。是以,她才能安心來到華京,接替原主人去過華京的嶄新生活。
可事情偏偏有了這樣戲劇性的突變,她既沒有原主人的記憶,就不會知道傅榮鈞口中所指的“那件事”究竟是什麼。而以她有限的認知,那件事總不會是什麼好事,這可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傅榮鈞倒是不急不忙,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在說出神秘莫測的“那件事”幾個字後,他整個人就變得強勢起來,彷彿“那件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