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沒事,他會懂的。”嚴頌驅馬捱過來。
金折桂擦了一會眼淚,扭頭看嚴頌:“要是你,你會懂嗎?”
嚴頌一呆,然後吐露心中真言道:“你要是我父親、母親,我就懂。你若是我妻子,我雖懂,卻也心寒。”
“果真這樣,走吧,咱們也去看看吧。”金折桂又擦了下眼淚,一夾馬腹,跟嚴頌慢慢地向車隊去。
嚴頌見金折桂不哭了,越發不安起來,後悔方才說了實話,待要說幾句好聽的安慰她,又實在編不出那樣的假話,最後說:“我雖心寒,卻也不會離開你。因為我知道你心裡也在自責、難受。”
“果真?”金折桂的聲音有些飄渺,拿著手細細將臉頰擦乾。
“嗯,我知道你比直接喝了藥然後萬事不管的阿烈更苦。”嚴頌果斷道。
“……你這麼善解人意,我嫁了你吧。”
“別啊,我那是在安慰你……你也別急著嫁人,好好挑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嫁了,反正我總要等你成親了,才會成親。”嚴頌慌張了,趕緊離著金折桂遠一些,“其實你沈家的幾位表哥都不錯,親上加親也好。”
“……我祖母也不喜歡我外祖家。”
“那呂恩侯家的少爺呢?那小少爺自幼因多病被寄養在寺廟裡,如今身子好的很,還品行端方、氣質高華。”
“我不喜歡文弱的。”
嚴頌一咬牙:“我哥哥嚴贊,魁梧挺拔,一表人才。這你總滿意了吧。”
“嚴頌,你還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金折桂戲謔道,心裡很是感激嚴頌一直替她著想。
月光灑在草葉上,草葉上彷彿蒙上了一層寒霜,金折桂越靠近車隊,越不肯說話,再過去,就好似沒有力氣去看玉破禪一般,嘴裡不時唔一聲嗯一聲答覆嚴頌的話,走近車裡,見瘦削了許多的玉破禪正在吃粥,阿大等人有一句沒一句地將玉破禪昏厥後的事說了。
“阿烈雖錯了,但她對玉少俠是痴心一片。玉少俠看在她肯陪著你死的份上,就原諒她吧。”阿烈的阿孃這幾日早已哭成淚人,此時見玉破禪醒來,就趕緊跟他說。
玉破禪稍稍抬頭,望見金折桂的影子在遠處站定卻不肯挨近,就用力地抬手:“折桂。”
“嗯,你在車裡好好歇著,我們接著趕路。”金折桂一扯韁繩,又向隊伍前走去。
“小前輩哭了。”阿大拍拍玉破禪的肩膀。
玉破禪心中悲喜莫名,他一醒來,就聽照料他的女人們將前因後果都說了,雖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失望,但又心知若自己是她,定會跟她做一樣的決定,於是心知她心內心酸,就想開解她一二,奈何躺了十天,實在沒有力氣行動,只能老實地繼續吃粥,補充體力。
“玉少俠,阿烈一時糊塗,你原諒她吧。”阿烈的阿孃又說了一回。
玉破禪此時才看向她,見那女人這幾日裡傷心過度,竟瘦得越發蒼老,“我原諒她,可從今以後,阿烈不能靠近我們所有人的食物,也請你告訴她,請她離我遠一些。”
阿烈的阿孃低低地啊一聲,“玉少俠,不叫阿烈見你,她定然生不如死。”
“命是自己的,她連你這阿孃都不顧,只管自己喝藥。你又何必太為她憐惜她那條小命?”玉破禪道。
慕容賓等原以為玉破禪醒來,聽說阿烈陪著她服毒,會感動阿烈一片真心,此時聽玉破禪這般說,又紛紛想:玉少俠是做大事的人,自然會想跟能獨當一面的女人在一起。於是雖為阿烈可惜,卻也理解玉破禪的舉動。
“可是玉少俠……”阿烈的阿孃還要再說,就被慕容賓、拓跋平沙勸住,只能上了阿烈躺著的車中去照料阿烈。
玉破禪在車中躺了兩日,等到第三日,依舊不見金折桂來見他,又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