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唾罵柔然人心狠手辣。阿大等看難民們已經不似最初誤會他們是柔然人的同黨,心裡稍稍有些欣慰。
金折桂等人聽說柔然鐵騎十分強悍,臉色都十分難看。
“看來姓呂的沒學會咱們中原人的仁義道德,只學會了草書、古禮。”金折桂抱著手臂道。
“……我的人未必是柔然人的對手,是否該捎信,叫他們不要來了?”鬱觀音還沒準備好,不肯叫自己的人身先士卒,對上如今氣焰正囂張的柔然人。
“看那呂雲醉對小前輩倒是有兩分真心仰慕,不如,來個美人計?”蒙戰難得深沉一次,思量許久,將自己的心思說出來。
“那小人出爾反爾,哪裡有什麼真心?”玉破禪冷笑。
鬱觀音見有法子拖延叫自己的人到來,立時笑道:“蒙小哥總算說出一個好主意,美人計最好,丫頭長得俊俏,又心眼靈活,對那呂雲醉用一用美人計,保管迷得呂雲醉七葷八素。方才阿五在,那姓呂的還只管盯著丫頭看呢。”
“少囉嗦,你的人一定要叫來。呂雲醉是你招惹來的,你還想保全自己的人?做夢!”金折桂先噎住鬱觀音,隨後卻也去想美人計的可行性。
“你當真去想了?”玉破禪用力地抓住金折桂的臂彎,“朝廷那邊興許會當真叫你和親,你竟然還在想美人計?”
“興許可行呢。不然,姓呂的把人都趕過來,咱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人餓死,或者跟他們一起餓死。”金折桂道。
“是以你就要去想美人計?”玉破禪心內怒火滔天,手上一再用力。
梁松、阿大、阿四、阿六看不對勁,趕緊來勸。
“八少爺,我們離開西陵城的時候還不曾聽到訊息,定是那柔然王子自說自話,太上皇、皇上又不是麵人,哪裡能由得柔然人揉捏?”梁松趕緊道。
玉破禪抓著金折桂的臂彎一丟,強忍著火氣,抬腳向山寨上去。
“你不去追嗎?”嚴頌袖手蹭了蹭金折桂的肩膀。
“不去。”金折桂摸了摸自己的臉,“若能先用美人計穩住呂雲醉倒也不錯。”
阿六先說不可,隨即想到戚瓏雪也曾用過美人計,猶猶豫豫地道:“若能毫髮無損才好,可是那呂雲醉眼看著不像是君子,若是他……屬下等只能以死來跟將軍請罪了。”
“先敷衍他一下。”金折桂想起呂雲醉那副草原都是他家的的模樣,就有些倒胃口,提著銀槍慢吞吞地向寨子裡去,看見玉破禪站在半山腰等她,就趕緊快步追去,待追了幾步,又見玉破禪頭也不回地走了,先喊了兩聲“破八”,見他還是不回頭,又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追過去,一路追到馬廄裡,看見玉破禪一言不發地餵馬,就揹著手走來道:“破八,你生什麼氣,阿五也用過美人計,就是跟呂雲醉虛與委蛇一下,叫他放過……”待玉破禪回頭,看他一臉煞氣,立時沒了聲音。
馬廄裡一半養著馬,一半堆積著下雪前寨子裡的人割來的乾草,不時有呼呼的風從木板的縫隙間刮進來。
“折桂……”玉破禪一嘆,“若是你當真要和親柔然,你怎麼辦?要是逃了,又回連累家人,若是不逃,就要嫁給呂雲醉。”
“柔然沒了,不就不用和親了嘛。”金折桂道。
玉破禪失笑,“就連鬱觀音聽說柔然鐵騎如何了得,都臉色大變。你一句叫柔然沒了,他們就能當真沒了?”伸手將金折桂被風吹起的髮絲撩開,“要是當真要你和親,你怎麼辦?”
“……學一學鬱觀音,弄上一筆橫財,然後詐死。”金折桂道。
“鬱觀音可是生了南山,你也要嗎?”玉破禪平生第二次感到無力,上一次是在樂水聽說金玉兩將軍的交易,如今是惴惴不安,揣測著京裡皇帝、太上皇的意思。
“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