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祖母那麼疼愛父親,意娘又那麼美好,等意娘帶著小弟弟回去,再有父親、母親、我為意娘說話,祖母定會答應的。就連蟾宮,也定會喜歡她。”
沈氏腦海中轟隆一聲,彷彿大壩決堤,“魁星,你素來不喜歡姨娘,這次……”
“原本母親教導我說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應當的時候女兒還很是不以為然,想著那些姬妾定都是攪家精。可是意娘不一樣,她無依無靠,咱們就是她的臂膀,她還能存心禍害咱們不成?”金折桂心裡隱隱作嘔,這是她挑戰的最難的一個角色。
沈氏眼眶裡淚水盈動,金折桂一向是站在她這邊的……
“夫人,不好了。”白鴿提著裙子忽地奔來,“夫人,你快去救救白鷺姐姐。老爺要打白鷺姐姐板子。”
白鷺、白鴿相貌並不出眾,但勝在沈氏身邊兒女稀少,於是沈氏閒暇了教導她們下棋吟詩,是以這二人比起其他丫頭,又多了一股書香氣。素日裡,金將晚愛屋及烏,對她們也很是客氣。
“怎麼會?出了什麼事了?”沈氏趕緊問。
白鴿急得掉眼淚,“據說是白鷺姐姐欺負意娘子又聾又啞,引著她向下人房去。意娘看見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就嚇得心慌失措,有個人看她貌美,存了雄心豹子膽,想輕薄她,意娘子一氣之下,投井了。如今人雖被救上來了,但神志恍惚,就連老爺都不敢接近了。”
好演技!金折桂怒道:“白鷺姐姐,實在是太過份了!不行,我得去看看意娘。”
沈氏心裡一跳,拉住金折桂說:“魁星,白鷺斷然不會做出那事,興許是意娘子自己走錯了路?”
“母親,這怎麼可能?”金折桂道。
沈氏知道白鷺的性子,斷定白鷺不會有意引那女人去下人房,如此,就定然是那女人存心興風作浪。可恨那女人這般多事,金折桂、金將晚父女卻對她篤信不疑!急忙跟金折桂一同向偏房去,才進去,就見鬱觀音縮在床頭,不許任何人靠近,恍若受驚的貓兒一樣。
“魁星出去,我有話跟你母親說。”金將晚道。
“父親,好端端的人進了咱們家成了這模樣,這得叫人說多少難聽的話?”金折桂擔憂道。
“魁星,你出去!”金將晚陰沉著臉,失望地盯著沈氏看,等金折桂出去了,就冷笑著對沈氏說:“你一直陰陽怪氣,動不動勸我納妾,看在我也有對不住你的份上,我全忍了。可是你不該吃莫名其妙的乾醋,阿意她何其無辜,你心裡有怨衝著我來,何苦對付一個聽不見聲音說出不出話的可憐人?”
沈氏臉上漲紅,緊咬牙關,心想金將晚竟然寧願信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也不信她?還有,竟然拿著她的名字稱呼別人!
“都說了只是看她可憐才收留她,如今她成了這麼個模樣,若是她家人尋來,該怎麼跟她家人交代?”金將晚憂心忡忡地說。
“白鷺……”
“白鷺那丫頭一定要重罰!”
沈氏怒到極致,終於冷笑出來,“我的丫頭,輪得到你罰?”
“阿意?”金將晚一怔,沈氏大約有十幾年沒說過這樣的硬話了。
“老爺是叫誰阿意?我,還是她?”沈氏伸手指向床上鬱觀音。
鬱觀音眼瞅著金將晚兩口子鬥嘴,心裡幸災樂禍,看沈氏指向她,忽地一哆嗦,連忙害怕地從床上連滾帶爬下來,藏在金將晚身後,反覆地衝沈氏鞠躬賠不是。
“不是你的錯。”金將晚趕緊安撫鬱觀音。
“那就是我錯了?”沈氏冷笑。
“當然是你錯了。”金將晚看沈氏犯了錯還不認,就也抬高了腔調。
沈氏冷哼一聲,轉身就要出去。
金將晚莫名地心慌了,伸手去拉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