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她勉強聽明白髮生了什麼。
從她失蹤後的第二天開始,市內在嚴打人販子。在那些人販子經常出沒的地方都有警察,而且似乎全市都在找一個孩子。人販子收斂了許多,許多交易都不敢進行。
趙知予昏昏欲睡中感覺有人踢了她一腳,抓住了她的下巴。她勉強睜開眼睛。
抓住她下巴的男人說:“會不會在找裡頭那個丫頭?叫趙什麼的?我看電視上的照片挺像的。”他擺弄玩具一樣扳著她的臉仔細左看右看。她的臉被打得紅腫,又因為長時間吃不好睡不好,早就面目全非了,一時間難以辨認。
“怎麼會?丟的那個家裡肯定有錢有勢,不然不會費這麼大力氣招人。這丫頭一看就窮得要死,怎麼可能是她?”
“如果真是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這後面就有條河,扔下去神不知鬼不覺……”
“手腳不乾淨的話,讓警察發現屍體更麻煩!現在管得這麼嚴!”
她看著一個個面目猙獰的男人逼近她,恐懼到了極致。他們是魔鬼,十足的魔鬼。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她咬緊了唇,一個字不說。
有個臉上有道疤的那人叼著煙盯著她,“你叫趙知予嗎?如果說是,我們就放了你回去。”
她拼命搖著頭,心裡很清楚,只要承認,自己就會被悄無聲息地殺掉。
男人不耐煩,取下嘴裡的菸頭往她手臂上一戳。
“給我說。”
她張張嘴,細若遊絲地叫了一聲。
“是個啞巴嗎?”
有個男孩舉了舉手,怯生生地開口:“不是的……她不是啞巴,前兩天還讓我們逃跑……”
刀疤變了臉色,拳頭直接往她臉上招呼,一腳把她踢出兩米遠。
疼痛,她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甚是都學到了求生的本領,抱著自己的頭滾到一邊。但她最後一絲理智還在,不論男人怎麼毒打,她都不吭一聲,男人看著她躺在地上氣若游絲,才終於收了手。
為了活下去,她之後徹底成了啞巴。她的生活條件比以前更差了,捱打是家常便飯。誰心裡不爽就可以給她幾下子。日復一日,身上的傷更加重了。
這樣熬了近一個月,人販子們也憋不住了。看著作為商品的孩子們越發骨瘦如柴,他們下了決心破釜沉舟,改變交易地點。
那時候已經風聲漸歇,他們找來一輛貨車,把一群孩子鎖在車子的貨箱裡,一路拉著去了平市。
人販子找了件倉庫鎖著他們,比那個小黑屋子好多了,至少很高的牆壁上有扇窗戶。這一個月來,趙知予頭一次見了陽光。
一個又一個孩子消失不見,沒人知道他們被賣去哪裡。
到最後,包括她只剩下五個。
講述聲戛然而止。
趙初年渾身上下流淌著戾氣,大概是被憤怒刺激的,聲音有些沙啞,“你怎麼逃出來的?”
孟緹抬頭,透過樹蔭看著天色,十分平和。她長長舒了口氣,就象此時的天色一樣漫不經心,“很簡單,因為那天晚上起火了。”
趙初年眉頭緊皺,“那間倉庫的大火?火是怎麼來的?跟你有關?”
“準確的說不是我,我不過是利用了那把火。五個孩子,剩下的四個太膽小,不肯跟我跑。我不怕被燒死,跑過外面那間起火的庫房,找了根棍子打掉了鎖,逃了出去。那時候是晚上,我一個勁兒地跑,我不在乎是不是有人來追我。我只朝著光亮的地方跑,我想你和爸爸在那裡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在醫院裡。
但我被打怕了,我每次想開口說話都覺得渾身痛。我在醫院的第二天,孟家的父母來看我,他們給我出了醫藥費,跟醫生說願意收養我。不過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