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褶都看不到。唯一不那麼規矩的大概就是書桌,三五本書不規矩的疊在一起,桌子上還攤開著一本教學參考。
“很整潔,果然是女生的房間。”程璟好奇地四下打量。
“見笑了。”
孟緹深懂待客之道,笑著給他倒了杯水,問他餓了沒有。知道他吃過飯後,兩個人聊起這幾天的進展。
“最近幾天發現了什麼?”
“我們找到搖光城八扇城門的遺址,丈量出大小和規模了。”程璟說起考古就一臉興奮,在儘可能詳細的範圍說著資料,他知道孟緹對考古也十分有興趣,果然她聽得很仔細。
“進展很大,”孟緹聽得仔細,“城市的建築年代確定沒有?”
“具體的年份還沒有。不過今天上午,我們在東城門發現了一隻埋在地下的罐子,你猜罐子裡是什麼?”程璟面露神秘之色,搖了搖手指,“是一小罐稻米!完全沒有腐爛掉,跟普通的陳年稻米幾乎差不多。”
“不奇怪,”孟緹若有所思,“當年樓蘭還是龜茲發掘的時候,也發掘出很多黍米,千年之後居然還可以再次生長,當時還發現了女屍,一千五百年後容顏如生。”
程璟好奇:“你怎麼知道?”
孟緹瞧著他笑,“我那麼多地方誌不是白看的。”
程璟很少看到過那麼溫暖的笑意,一時間心裡諸多感慨。忍了很久的話就在下一個瞬間決堤而出,“是啊,你看書是很多。我記得去年過年時,你和……”
孟緹笑意一斂,挑起眉梢看著他。程璟聲音就這麼頓在了半空。
“……我們把稻米送回去做碳十四化驗,應該能更肯定的確定年代。”
孟緹拖著腮,站在屋子當中凝神想了想,終於把一直以來的期盼說出來:“明天週末,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過去古城看看?”
程璟眉眼一彎,愉快地微笑,“當然沒問題,隨時都歡迎。”
深秋與寒冬捱得實在太近。十一月底的天氣乾冷,吉普車車窗大開,風像剔骨的刀子一樣在臉上刮過來刮過去,透骨地疼。孟緹吁了口氣,最後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象,拉上了車窗,又費力地在車窗上拍上幾張礦泉水包裝箱用紙。
這是週六的早上,她起了個大早,去樓下敲的程璟的門,吃過早飯後,跟考古隊一行人上了那臺軍用吉普車,這臺車是考古隊領隊老師蔣也夫從自己的好友,某駐北疆的部隊那裡申請來的,因此優點多多——馬力足,行動威武,在隔壁沙灘上跑上幾千公里都不喘氣,可以裝下考古隊一行七人外加作為“隊員的好友”的孟緹,還不用花錢。
然而絕對完美的車是不存在的,這輛車的最大問題就是漏風,車窗玻璃下溜進來,夏季無妨,在冬天,這一缺點簡直是要命,因此不得不用舊報紙,廢紙箱來再保暖一次。
開車的人是程璟,領隊老師蔣也夫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他也是程璟的導師,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微微有點謝頂,總是笑眯眯的像個彌勒佛,那偏暗的膚色還是說明了他是考古人。孟緹和施媛和另一名老師李開南擠在第二排;剩下的三個男生坐在後排。
孟緹能想象程璟會開車,但沒想到他開吉普車的技術竟然如此嫻熟,驚訝得不得了,問他是哪裡學來的開車技術。
“我開的第一輛車就是吉普。”程璟沒有回頭,分出一部分精神跟她搭話。在這樣的戈壁沙漠,道路一望無際,基本上不會看到別的車,只要注意著別開出公路就行。
他旁邊的蔣也夫笑眯眯地開口,“我當時招他當研究生,第一是看重他國際友人的身份。難得有人從小在國外長大還那麼喜歡考古的,其次看中的就是他五項全能了,會開車,化學知識很不錯,修復文物很在行,又肩挑背扛,還能修儀器。”
孟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