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之後就抿住了唇。
“不過,”許文榛說,“別跟我這麼客氣,把我當成你的伯父就可以了。”
孟緹依然恭敬地從善如流,“好的。”
幾個小時前還遠在天邊、跟她的距離那麼遙遠的音樂大師現在就坐在她面前。孟緹感慨萬千,有點遺憾沒有帶張他的CD,不然請他籤個名也不錯。
趙初年問他“您的腰好了一點沒有”,他們聊的大概都是近況,久遠一點的事情根本沒提,從語氣上判斷,關係確實非同一般。
“好多了,新來的按摩師很不錯。”許文榛長撥出一口氣,“剛剛合奏的時候聽到紀琪的琴聲,她進步很大,在維也納深造的這幾年確實學到了東西。小提琴的音色也還好,看來當年送她那把琴確實送對人了。”
剛剛的交響樂合奏,伴奏起碼二三十人,他居然可以聽清其中一把小提琴的音色,孟緹佩服得五體投地。果真是大師!
趙初年同意他的話,“是啊!”
“呵,到底是他的學生。沒學到十成十,六成的火候絕對有了。”
他說這話時神色悠遠,像是在某位深切懷念的故人,孟緹這時才感到足足兩小時的演出帶給他的疲勞,他確實老了,不是老在外表而是精神上。
趙初年說:“不過,張紀琪還年輕,慢慢來吧。”
“這也是。”
從北疆回來的這三四個月,她對這種“世人皆知我不知”的聊天模式總有些茫然。她回到了趙家後,就不停地認識新人,每個人在她面前表現出對她有所聞甚至瞭解牽掛。
她認識了學學多多的人,眾人的種種舉動看起來都在努力地讓她融入他們的環境,談話的時候也很少避諱她,故意用這種方式讓她瞭解這些複雜的人際關係,可實際上,她對他們的過去一無所知,很難融入。
例如現在進行的這番談話,許文榛完全可以和趙初年單獨敘舊,完全沒必要算上她。
孟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很晚了,研究生宿舍十一點關門。她想早點回學校去,於是恭敬告辭。
“那也好,早早回去休息吧。”許文榛說。
趙初年也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哥哥,”孟緹從他身邊站遠一點,善解人意地開口,“你送徐先生回酒店吧,你們也很久沒見了。也不知道徐先生在平市留幾天。”
趙初年微微皺眉,還沒說話,許文榛卻點點頭,先開了口,“那你先回去吧,我讓人找車送你,下次跟初年來家裡玩。”
孟緹笑著滿口答應著,剛站起身,就有人敲門。
她過去開了門,卻發現張紀琪站在門口。她已經換下了表演時穿的黑色長裙,換成了米色的上衣和半截連衣裙。臉上還帶著表演妝,她是那種不化妝很清雅秀麗。一化妝絕對驚豔的女人,孟緹一時間都沒認出她。她提著提琴盒,跟孟緹略一額首就進了屋子。
“許伯伯,恭喜您,今天晚上的演出太精彩了。”
“紀琪,你也很出色。”
孟緹回頭一瞥,這一老一少貌似熟絡地聊了起來。趙初年站在他們身邊,那場景如此和諧。
等她一走,趙初年就打了個電話給組織方,讓他們找車送她回去。片刻後得到回覆,她拒絕車子,已經打車走了。
許文榛眸子裡都是深思,“知予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好像挺倔強的。”
張紀琪聽到這話忍不住說:“許伯伯,這段時間其實我也發現了,她確實在某些方面有些摯友。除了那張臉,完全看不出是趙家的孩子。”
趙初年臉色一沉,“她有自己的驕傲。”
“家教很好,不愧是書香門第教出來的孩子,簡樸自重,不卑不亢。”許文榛讚許著說完,語調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