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地頻頻在門邊尋找縫隙。
從浴室裡走出來的賀妮妮問問看來似乎有些示安的它,“你想出去?”
鳥兒不會回答,只是用喙嘴刺探著門縫,但門縫太小,它只能發出挫敗的低吟。
“家裡雖然溫暖,終究敵不過愛情的呼喚吧!”賀妮妮讓它停在指尖,跟腳將氣窗開啟一道小縫,叮嚀鳥兒:“門得關著,以後你如果想回來,就從這裡回家,要認得我為你插上的小旗子喔!”
也不知懂是不懂,鳥兒歪著頭看了看她從櫃子裡拿出來的小旗子之後,沿著她伸長的掌心走向開著的氣窗,在賀妮妮以為它將飛走的時候,突然又飛回來,在她頰旁細細磨蹭。
“乖!我也捨不得你。但公園裡還有你的愛人在等你,不是嗎?”賀妮妮將鳥兒舉到眼前平視,“我也深深愛著,知道愛會讓人離不開,放心,等你想回來的時候隨時都能回家。至於我……”她轉頭看著細心陳列的桌上,“我還想賭一次,即使失敗了,即使最後仍然註定要傷心,至少我嘗試過了。鳥兒,我們都要加油喔!”
鳥兒竟點點頭,濡溼的眼角不知是為了分別還是替她難過。她伸長手臂,將鳥兒送出窗外,目送它往公園的方向飛走。
“再見,祝我們都能得到真愛。”她默默說著。
賀妮妮抓住胸口的衣服,看著門把慢慢轉開,一顆心似乎要跳出來了,他會說些什麼?會歡迎她嗎?
席予希一進來,對桌上的擺設揚了揚眉,倒沒說什麼,也沒有對她還留在家裡提出疑問,只說:
“樓下警衛告訴我鳥兒找到了?”
賀妮妮接過他手中的公事包,低著頭避開他的注視,“嗯!但是它又飛走了。”
鳥兒不在,他會不會覺得她也沒有留下的必要啊?她倒來一杯咖啡,用香濃的咖啡換取他的好心情。
席予希啜了口久違的咖啡,滿足地細細品嚐,“你都沒有來我辦公室!”口氣裡有些薄怨。
嘎?“可是十樓只有社長跟你的辦公室,我沒事幹嘛要上去?”是他說別跟他找麻煩的,所以她一直不敢去找他。
他沒好氣的睨她一眼,“那是要你不要隨便關說。”說到這他又有氣了,這陣子擔心被調到大陸的人或多或少都想打聽些訊息,只有她文風不動,好像被調到大陸也不要緊似的!
他當然不會真把她調到大陸,事實上由於父親肝病的關係,他對於遷往大陸的意願始終不高。而席紹綸在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後,也不再想繼續衝刺,即使出版社在大陸只是設立分社,依舊佔了兩岸旅遊雜誌的最大市場,要不要遷移,似乎不是那麼重要了。
只是席予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她只會替別人說情,就不會替自己想想嗎?這小傻瓜!還是得把她留在身邊工作保險些!
“你會做什麼?”
他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她呆住了,“我會做什麼?不知道耶!”
唉!他嘆氣,“打字、接電話、做會議紀錄……這些會不會?”文慶原是父親的秘書,自從父親靜心休養後就跟著他,多一個助理來幫文慶也好,就是她啦!
誰知她傻愣愣的回絕了,“我都不會耶。”他說的那些都不是採編要做的工作,現在是怎樣?她不只可能被調往大陸,而是會被裁員嗎?
賀妮妮有些難受,以他們的交情——好吧,就算只是工作上的關係——好歹也共事一段時間了,沒想到他新官上任,第一個被開鍘的就是自己!
“那些都不會?泡咖啡、跑跑腿也都不會?”他退而求其次的問。
就真的這麼想攆她走嗎?賀妮妮鼓起臉頰,據理力爭:
“我喜歡做美食採訪,而且我沒犯任何錯,你沒有理由不讓我繼續待在美食採訪部!”
“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