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眼目睹過那連弩****下的犧牲後,相信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對肉類避而遠之。
“莫拖拖拉拉,趕緊幹活!”
兩千人將易郟在後方喊道。
眾負責搬運屍體的商水軍士卒們,唉聲嘆氣著,在遠處那些負責連弩的同澤們那同情的眼神中,硬著頭皮將這邊拖到城內牆角,埋入新挖的坑中。
“你們說,為什麼這些羯角的奴隸兵明知道衝上來只有死路一條,還一個勁地往裡衝呢?”
有一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新兵忍不住問道。
不遠處,有一名滿臉鬍渣的中年老兵聞言冷冷說道:“(楚國語)因為衝上來,他們會死,但是他們的親人會活著;可若是不衝,他們會死,而他們的親人,也會死。”
聽到這名老兵用故國的方言來陳述這句話,附近的老兵們不禁陷入了沉默,因為那熟悉的故國的語言,讓他們難免想起了曾經的他們。
楚國計程車卒,何嘗不是如此?難道與這些羯角奴隸兵有什麼區別麼?
而在城內的商水軍士卒搬運敵軍屍體掩埋的期間,正如伍忌所猜想的那樣,在城外,被那片火海擋住去路的羯角奴隸兵,仍然沒有放棄進攻的打算。
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不敢放棄進攻。
然而,與柴薪等其他因素引起的火勢不同,石油的燃燒核心溫度高達一個讓人類無法穿越的地步,那可不是一百度、兩百度,而是整整一千六百度的高溫。
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這意味著當某個奴隸兵奮不顧身企圖從火海中衝過去,企圖踏著那些火焰衝過去時,還沒等他的腳踩上正燃燒著的黑色石油,他的腳就已經變成焦炭了,而他整個人,也早已被撲面而來的熱空氣給活活燙死了。
就是有這麼快。
這是不少奴隸兵們用自己生命所證明的:人是無法穿越這片,熊熊燃燒、黑煙滾滾的火海的。
因此,奴隸兵們稍稍退後了,退到了撲面而來的熱浪不足以使他們被燙死的距離外。
但是早已被羯角人說馴化的這些奴隸,他們絲毫沒有逃跑的勇氣,只是茫然無措地空等著,等著羯角人的命令。
不過即便如此,亦惹來了一些羯角督軍的呵斥。
“(羱族語)為何停下來?!啊?為何停下來?!”
只見有一名充當著督戰隊角色的羯角騎兵騎著馬來到了這邊,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用手中的馬鞭肆意地抽打周圍的奴隸兵。
方圓十丈內,只有他一名羯角騎兵,其他皆是他們羯角部落所奴役的奴隸兵。
然而,明明數量佔據絕對優勢的奴隸兵們,卻沒有一個人膽敢反抗,只是下意識地抱住了腦袋,一臉驚懼之色。
不難猜想,若是他們有反抗的勇氣,這邊這麼多奴隸兵,豈會弄不死那一個羯角騎兵?
只可惜,他們不敢。
“(羱族語)火……那個火……過不去……只是白白死去……”
大概被那名羯角督軍用鞭子抽打了好幾個人後,有一個奴隸兵用蹩腳的羱族語告訴了前者他們之所以停下來的原因。
“(羱族語)過不去?”那名羯角督軍眼中閃過幾分懷疑之色。
也難怪,畢竟當世之人對於火的溫度的理解,尚停留在柴薪與動物油脂、植物油的程度,這三者燃燒的核心溫度,最高也就只有五百度左右,因此,在他們的認識中,人是可以穿越火海的,只要不顧及被火燒傷的後遺症。
而顯然,眼前這名羯角督軍,就不會去在乎奴隸是否會在火海中被殺傷,畢竟他要做的,就是命令這些奴隸兵去進攻、進攻、進攻,一點一點地消耗城內魏軍的體力,使後者的刀刃卷口、箭矢耗盡。
“(羱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