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嗎?”裴矩反問自己,快樂嗎?當然不快樂,但是他一向貫穿著這個理論,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也許吧,有時候會發現,有些東西還挺有趣的。”
但是大多數時候,面對自己不喜歡的東西都是無趣的。
按著洛河的理解來說,這就是在浪費人生,人活著短短几十年,應該把有限的時間放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上才好。
可是,作為一個世俗意義上的失敗者,洛河沒有資格對這位世俗上的成功者這麼說。
但是一想想,每天都要面對自己不喜歡的東西,還要抱著把它去吃透,瞭解透徹的決心,洛河頓時就覺得整個世界都昏暗了起來。
“喜不喜歡有那麼重要嗎?人生大多數時候面臨的都是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喜歡才格外需要珍貴啊。”洛河拍了拍裴矩的肩膀,留下獨自沉思的人,拿著手機去找曹參請假去了。
裴矩看著洛河的背影出了會神。
洛河計劃明天早上去公司一趟,辦理個休假,再去飯店拿東西,然後趕去洛州那裡一趟,看看情況,還有些事情,是時候做出一個決斷了。
隔天一早,洛河匆匆的出門,順利的趕到公司簽了請假條,這種守規矩走流程的操作,還很是震驚了曹參一下,畢竟那位習慣了搞特權的大少爺,這想到已經是他弟弟的洛河在他答應後,居然還真的去人事那裡搞了個請假條讓他籤。
不過洛河的計劃,卡在了飯店那一步。
洛河拿到了自己遺落的錢包,但是,給他錢包的人是年糕。
“你在這裡打工?”洛河驚訝的望著少年。
少年點了點頭,“我昨天就看到你了,你同事們都在,有些話不好說。”
洛河跟著他,從飯店的消防通道,走到了樓頂,等待著年糕開口。
少年很是躊躕了一下,緊緊盯著洛河的眼睛,見對方在認真的等待他開口,才又慢又小聲的道,“你,你說,我去自首,好嗎?”
“你想好了嗎?”
洛河的反應與年糕想象中的有些不同,在年糕的想象中,如果是旁人聽到他這個危險份子要去自首,哪怕關係與他再好,即使是牛嬸,第一反應也應該是鬆了口氣,然後滿臉欣慰,或者寬慰的望著他?
但是洛河很平靜,就這麼平靜的望著他,問他考慮清楚了嗎?似乎他不是去自首,而是去換個工作,一個需要考慮,但是又不是很嚴重的事情。
很奇妙的,對方這種反應,讓年糕一直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他靠著牆慢慢下滑,直接坐在地上抱住了腿。
高大的少年蹲下去縮成一團,看著也不大,確實也不大,再怎麼逞強,他也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短短的十多年人生並沒有享受過多少父母的庇護,獨自一人在社會上流浪著啊。
洛河突然知道了,為什麼他總是對面前這個少年討厭不起來,哪怕之前被他揍過,也難以對他產生粗暴的恨意,因為,他真的很像年少的那個自己呀。
洛河跟著對坐在了年糕旁邊,筆直的長腿虛虛的伸著,靠著牆,望著霧濛濛看不清雲彩的天空,耳邊是少年人在變聲期間的嗓音。
“我想好了,認錯態度良好的話,我肯定要關些年,米飯有媽媽照顧,我不用擔心,等我出來後,再跟他們團聚。”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被判了死刑,就要拜託你,有時間抽空去看看他們,米飯和媽媽都很喜歡你,我不是個合格的哥哥,但是我覺得,在米飯心中,你肯定是個合格的哥哥。”
“瞎說什麼呢。”洛河聽著耳邊有些鼻音的聲音,沒有偏頭看他,只是輕聲接話,“在米飯心中,你肯定是個大英雄哥哥,誰都無可取代的。而且,認錯態度好點,你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