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靈子獰聲叫道:“真人不講假話,你獻上玄鐵劍,我釋放啟君儀,各得所愛,兩不吃虧。”
自君儀急聲叫道:“天虹,他逼我講出了《劍經補遺》,鐵劍……你走,別管我。”
她身在虎口,何嘗不想脫險?只是耽心連累了心上人,咬緊牙根講這幾句話,已是心碎腸斷;哽咽不能成聲一但聽丙靈子縱聲狂笑道:“好吧!你就跟隨我啦!上岸之後,我與你立刻成就好事,管教你痛快淋漓,受用無窮。哈哈!有你這美人兒陪伴,祖師父一切都放下了。哈哈!痛快!痛快!哈哈哈……”
此時月黑風高,濁浪滾滾,丙靈子存心要華天虹膽寒,那接近瘋狂的笑聲,尖厲刺耳,恍若狼曝鬼笑,懾人已極。
前面那烏木流船已到河心,小舟在右後方八、九丈處,河水湍急,兩條船順流下瀉,情勢奇險,那小舟長不逾丈,根本不堪橫渡激流,這時舟近河心,隨著波濤起伏顛簸、時時都有傾覆碎裂之勢,形勢更為驚險。
黑暗中,華天虹矗立在船尾,不言不動,彷彿一尊石像,兩隻眼睛卻是精光逼射,亮如閃電,盯住浪濤中的小舟一瞬不瞬。顯然,他心中猶豫難決,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白君儀乎足被縛,伏在舟中,美眸之內,飽含痛淚,黑暗之中,遙遙望著華天虹那寒星似的雙眼,她深知心上人的處境、不能因為自己交出鐵劍!但求生之念人人皆有,她又存著萬一的希冀,只是不忍出言相求,其芳心之內,充滿矛盾,慘痛之極。
須臾渺小舟已近河心,那烏木渡船離對岸更近,丙靈子暗想:華天虹的母親和妻子諒必隱身在大車之內,有這兩人在旁,華天虹勢不能為了白君儀而交出鐵劍,看來今夜交易無法談成,當下心意一定,立即恨聲叫道:“姓華的,你保持鐵劍獨霸天下吧!祖師爺告別武林,遠走天涯啦!”
說罷之後,手中木板上擺,小舟的方向頓時一折,轉向右岸衝去。
這河下情勢過於險惡,一旦落水,丙靈子縱能身保,也難以帶白君儀上岸,他外表強項,其實也是暗自惴惴,毫無制勝的把握,這時決心退走,並非故意做作,木板幾劃,小舟隔岸己近了兩丈。
白君儀芳心欲碎,在那小樓中獨對丙靈子時,她視死如歸,此時心上人在望,她那求生之念卻變得異常強烈,眼看華天虹尚不開口,忍不住悽聲叫道:“天虹!我……”
只聽華天虹厲聲喝道:“丙靈子!”
丙靈心神一凜,縱聲道:“怎麼樣?是要劍還是要人?”
華天虹峻聲道:“劍給你,將船划過來。”
丙靈子心頭一陣狂喜,掉轉小舟,重向河中移去,那烏木渡船上掌舵的得了華天虹的吩咐,船頭一擺,也向這邊移動。
白君儀芳心大慰,這時雙唇緊咬,淚落如雨,心情之激動,無以言喻,想那玄鐵劍非但關係著《劍經》,且是華天虹仗以成名的兵器,他交出鐵劍,實較砍下腦袋還要嚴重。白君儀心內,自然是感激不已。
渡船與小舟齊向河心靠近,須臾,雙方相距不過五丈遠近、丙靈子立即停舟不進,厲聲道:“華天虹,你明白一點,貧道舉手之間,就能制白君儀的死命,你若妄想使詐,那就悔之晚矣。”
華天虹抽出了腰間的鐵劍,冷然道:“華某講一句算一句你讓白君儀跳上渡船,我將玄鐵劍給你,大丈夫一言既出,決不反悔。”
丙靈子暗暗忖道:“若論這小子的為人,他的話倒也可信只是此事關係太大,而且……”目光一垂,瞥到白君儀身上,貪婪之心,不禁油然而生。
只聽華天虹冷冷說道:“九陰教主的船,轉眼就到,我意已決,你若三心二意,錯過了時機,那可怨不得我。”
丙靈子冷笑道:“那時我先殺白君儀,拍拍大腿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