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白君儀倏地喃喃說道:“你睡了麼?我這語聲雖然微細,華天虹卻已聽入耳內,不禁慘然心痛,恨不得衝上前去,將她擁入懷內,轉念又想道:”我已是有家有室之人,她是清白女子,如果有了私情,勢必敗壞她的名聲,毀掉她這一生,唉!我怎能害她啊?“
但聽白君儀喃喃說道:“天虹,你睡覺,我再等一忽,等你睡熟了再走。”
這夢囈般的語聲,充滿了纏綿徘側、哀哀欲絕之意,華天虹天人交戰,到了此時,再也狠心不下,決定現身出來,與她相會。
但見白君儀嬌軀一顫,輕輕驚呼一聲!
華天虹心神一凜,縱目望去,一條淡淡的人影,顫巍巍卓立在客棧屋頂,正向後院凝視。
雙方相隔,約莫一箭之地,那夜行人自北面奔來,白君儀的身形剛好被一座高樓遮住,那夜行人竟未發覺。
華天虹一眼之下,已看出來的是九陰教主,不禁怒氣上湧,暗道:“丙靈子未來,堂堂一教之主,居然先到,未免大不講究身份了。”
忽聽白君儀沉聲喝道:“九陰教主!”
那九陰教主正在打量地形,聞聲之下,猛一轉面,一眼看出是白君儀,頓時提氣縱身,流矢經天一般飛越街面,聳立在白君儀面前。
白君儀靜靜地望了九陰教主一眼。毫無畏懼之意,輕聲說道:“他睡啦,你別打擾他。”
兒陰教主先是一怔,繼而恍然而悟,忖道:“這丫頭傷心失怠,有點痴迷了。”心頭在想,口中笑道:“你知道華天虹和準睡在一起?”
白君儀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幽怨之色,道:“我當然知道。他和秦碗風成親了。”
九陰教主道:“是啊!他們成雙成對,你還呆在這裡幹什麼?”
華天虹暗暗咒道:“混帳東西,這個時候,你還忍心去刺激她。”
但聽白君儀淡淡地說道:“那九毒仙姬和秦百川對他家有恩,他是重義氣的人,又是孝子,母命難違,自然要與秦碗風成親,他根本不愛秦碗鳳。”
九陰教主咽然道:“誰說的、是華天虹親口對你講的?”
白君儀淡然道:“當然不是他親口講的,不過我知道,那是絕對不錯的。”
九陰教主臉上露出譏曬之色,道:“為什麼?人心不同,猶如其面,你怎能一口咬定華天虹不愛秦碗鳳?”
白君儀斷然道:“我知道他的心。”
這短短的六個字,說得是那麼肯定,那堅逾金石的信念,好似雖海枯石爛,她也深信不疑,這信念絕下會動搖。
九陰教主冷冷一哼,“一廂情願”四字衝到口邊,但與白君儀那堅定不移,凜然不屈的目光一觸,話到口邊,終於嚥了回去。
白君儀似是根本不知面前這人即是新近崛起江湖,以九陰一教,取代往日“江湖三大”的魔頭,那清冷的目光轉了一轉,沉聲道:“你愛夜到來,為了何事?”
九陰教主雙眉聳動,道:“嘿嘿!你是在跟我講話?”
白君儀淡然道:“當然是跟你講話,你黑夜到此,是想暗算他麼?”
九陰教主暗暗忖道:“這丫頭情迷而痴,看她惜瘠懂懂,似已不知厲害,不知生死了。”
心念一轉,不怒反笑,道:“方今天下,能與老身放手一搏的。不過兩三人而已,若是武功、謀略、黨羽、氣勢寵統算上,能與老身抗衡之人,那就只有華天虹一個……”
白君儀似是心花怒放,粟然一笑,截口說道:“你知道就好,快點離去,莫要擾了他的清夢,從今以後,不要與他作對了。”
九陰教主啼笑皆非,突然獰聲說道:“丫頭!老身有一個辦法,教你知道,華天虹愛不愛你?”
白君儀蟑首一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