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駭入聽聞的窄!能將毒諸葛與華天虹合持之物一把奪去,數遍天下高手,實難找出何人。
展眼間,這荒川佔洞之前死一般的沉寂,半日惡鬥,忽在一剎之間悄然而止。
場中,一位布衣無華、但卻纖塵不染,神情端凝、但卻不怒而威的中年美婦,彷彿從天而降,岸然卓立在那裡。
這一瞬間,龍門雙煞和燕山一怪,這三個脾脫天下、不可一世的黑道嫋首,任玄和毒諸葛姚策等,這批叱吒風雲。殺人不眨眼的江湖豪客,突然之間,都似兇性盡混,馴良異常。
這中年美婦,正是落霞山莊的女主人,正是那遁世十餘年,矢志誅滅群邪。伸張武林正義的華夫人。
華天虹定了定神,發覺奪去鐵劍之人乃是母親,一時之間,心頭狂跳,說不出是喜是悲。但見母親滿頭青絲整整齊齊,混身衣履乾乾淨淨,簡直不像剛由那洞穴之內出來的人,不禁疑真疑幻,恍若置身夢境,連那蓮毒所引起的痛苦也忘了。
此間,毒諸葛姚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口齒啟動,欲言又止,龍門雙煞和燕山一怪神情木然,任玄垂目望地,白君儀星目大睜,暗暗凝注在華夫人臉上,神色之間,陰晴不定,似是患得患失,憂喜參半,白素儀那玉靨之上,卻是一片虔誠仰慕之色。
眾人全部默然不語,趙三姑也不出聲,都在靜待華夫人講話。
華夫人手持鐵劍,端立一瞬,兩道嚴肅的目光由眾人臉上一掠而過,突然落在二煞刑紂臉上。
二煞剛紂震於華夫人的武功,懾於華夫人的威儀,一時之間泯了兇性,但他究竟是一代兇人,大風大浪,經歷無數,一見畢夫人找上頭來,頓時兇性復發,故態復萌,暗道:“華元肯雖然了得,也被咱們合力宰了。你再厲害,龍門雙煞與燕山一怪合力,你也未必準勝。”
心念一轉,膽氣頓壯,縱聲笑道:“華夫人!十餘年隱跡潛峰。諒必練了驚世絕藝,重現江湖,理該大有作為了?”
這黑道梟首,平素看來粗魯不文,原來也能吐詞典雅,侃侃而言,只是要看對方是誰。
華夫人臉色肅穆,語音平淡,道:“文昭釩以未亡之身,再出江湖,當然要為廣大報仇雪恨,與諸公一爭雄長。”
大煞刑堅哈哈一笑,插口道:“往事歷歷在目,雖有絕世武功,未必就天從人願哩!”言外之意,即是北故事照樣可以重演。
華夫人目光一轉,冷冷望他一眼,道:“世事無常。天心難測,成敗利純,誰能逆料?”目光一轉,忽然移到白君儀臉上。
白君儀正在暗中凝視華夫人,覺得華夫人那對似寒潭秋水、似雪夜寒星的眸子,美得不可方物,那對美眸突然望了過來,剛毅嚴肅的光產之中,透出一股凜然正氣,白君儀與那目光一觸,頓時感到心慌意亂,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簾。
但聽華夫人道:“姑娘就是白君儀?”
白君儀急忙抬起眼來,道:“晚輩白君儀……”星眸一轉,飛快地瞥了華天虹一眼。
華夫人的臉色突然一黯,似有滿腹心事委決不下,但只一剎,伸色重複平靜,問道:“姑娘怕死麼?”
白君儀聞言一怔,來不及仔細思索,說道:“晚輩不怕死。”
華夫人點頭道:“生死由命,本無畏懼之有。”轉面朝二煞邢紂道:“嘗聞龍門雙煞心辣手狠,閣下可有膽量將這姑娘斃了?”
二煞刑紂掀眉笑道:“後生晚輩,無怨無仇,我何必殺她!”
華夫人曬然道:“白嘯天的女兒,原不是輕易殺得的。”她語音一頓,雙目之內,突然射出兩道懾人的光芒,笑笑說道:“閣下自詡前輩,何下將這姑娘放了?”
二煞刑紂先是一怔,繼而哈哈大笑,道:“華夫人要與白家聯姻,意欲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