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斯聽說了兩個小倪哥在到處打聽自己的家庭地址,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哪個被自己搞過的小混混來報仇。
沒想到來的是個大傢伙。
要說他現在不害怕是假的,畢竟剛剛傳回訊息,那個殺手一人幹掉了幫派三十幾個人。
全副武裝的三十幾個人。
本來今晚和朋友約好了要去看脫衣舞,現在被迫藏在這個倉庫裡。
想到這弗拉斯就忍不住火冒三丈,對著被捆在柱子上的兩個小倪哥拳打腳踢起來。
兩個小倪哥大聲求饒,暴力讓被酒色搞得神經遲鈍的弗拉斯忽略掉了一些異常。
比如原本不時交談的黑幫打手怎麼不說話了。
再比如電視機的聲音怎麼變小了。
再比如原本求饒的兩個小倪哥慢慢不吱聲了。
直到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時,弗拉斯不耐煩地揮舞了一下手臂:“沒看到我正在忙嗎!”
“阿諾德.弗拉斯。我有點小事需要你幫忙。”
弗拉斯渾身一僵,連忙伸手朝槍套摸去,但下一刻脖子已經被人掐住,他兩百多磅的肥胖身軀便離地而起。
這手如同鐵箍一般,令他幾乎無法呼吸,弗拉斯的肥臉漲得像紅富士,雙腿在空中胡亂踢蹬。
此時此刻,倉庫中倒著七八個黑幫打手,有的脖子被砍斷大半,有的咽喉插著直沒入柄的匕首,手中的衝鋒槍都未曾來得及開上一槍,便去見了上帝。
如果他們在教堂購買的贖罪券有效的話。
黎譜將弗拉斯摜到了地上,這胖黑警在極度缺氧下翻著白眼,似乎已經斷片。
凱爾跑進倉庫,為小倪哥鬆綁。
“你們走吧。接下來的事不是你們一群小孩摻和的。”黎譜向三人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凱爾道:“那二十萬還作數嗎?”
黎譜皺起眉頭道:“一個小孩要那麼多錢幹什麼?你從我那裡偷的,已經足夠大部分人生活一輩子了。”
凱爾正色道:“我家人治病需要錢。”
“你認真的?”
小倪哥道:“霍普的眼角膜被人賣了,我們須要錢為他手術。還有伊桑、懷德。”
“霍普是誰?”
“我們的朋友,他是聖維斯奇的孤兒。”
黎譜示意他們離開:“三天後,去老地方拿錢。”
“謝謝你!好心腸的t先生!”
三個小孩道謝完,撒丫子跑了。
人類社會的苦難是幫不完的,想要透過有意的行善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不過徒勞。
但若能順手而為時,也須不當吝嗇,即便無法讓世界變得更好,至少能讓一段人生重燃希望。
所以還是有意義的。
“到你了,弗拉斯警官。”
黎譜一腳踩在弗拉斯的手指上,十指連心的劇痛令他從半昏迷中驚醒,大聲尖叫起來。
“饒了我吧!我只是一碟小菜,根本不值得髒您的手!”
“我喜歡和有配合意願的人聊天。”黎譜微微俯下身,低頭看著他,“聽說你和‘羅馬人’交情匪淺,不知道能不能為我引薦一下呢?”
弗拉斯道:“法爾克內從來沒有固定的家,他每天晚上都睡在不同的地方。只有他找我,我找不到他。”
“這麼說你沒什麼用了。”
“不不不!明天!明天晚上紐瓦克碼頭有他最後一批貨到,他要我親自到那邊監督確保無礙。他也一定會來!”
“明晚幾點?會有多少人?”
“21點!人數、我、我不知道。但守衛一定很森嚴。”
“謝謝。弗拉斯警官,謝謝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