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林振華斥道,“我一直在場呢,他如果敢,我就讓他的下半身失去思考能力。”
說完這句,他又回頭問舒曼道:“怎麼,舒曼,是不是我剛才讓你離開包間,你不高興了?你知道的,我和他要談軍艦方面的事情,這個事情,不太適合讓你參與。”
“不是,我知道那不是我該知道的事情。”舒曼悶著頭說道。
“那你是怎麼啦?”林振華滿腦門子疑惑。在他印象中,舒曼一直是一個很樂天的人,無憂無慮。就在剛才和吉拉蓬周旋的時候,她還是滿面chūn風,怎麼一出門就yīn沉著臉了。
舒曼搖搖頭:“不關你們的事情,我只是自己想不開罷了。”
他們正說到此,迎面走過來一個泰國乞丐,穿著破爛的衣服,一見到他們三個,就舉一個討飯碗,向他們作著揖。
“給。”褚紅陽從兜裡掏出一個硬幣,扔進乞丐的碗裡,然後向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等等。”舒曼突然停住腳,喊住了乞丐。
乞丐聽不懂舒曼的話,但大致明白她的意思,便站住腳,詫異地看著她。
舒曼走上前去,從兜裡掏出一張百元面額的美鈔,想也不想地放進了乞丐的碗裡。這一下,不但乞丐驚呆了,林振華和褚紅陽也嚇了一跳。
“小曼,你到底怎麼回事?”褚紅陽問道。雖然舒曼過去偶爾也會發發小同情心,但總體來說,她是一個比較摳門的人,怎麼會對一個異國的乞丐如此慷慨呢。
舒曼沒有回答,她只是站在那裡,看著那個乞丐歡天喜地匆匆離去的身影,臉上默默地流下了兩行淚水。
“舒曼,到底怎麼啦?”林振華走到舒曼身邊,輕輕地問道。
“老大,你說,咱們這樣做,對嗎?”舒曼沒頭沒腦地問道。
林振華不知道她所指何事,便問道:“你說的是哪件事啊?”
“咱們四套裝置,憑空就多跟他們要了200萬美元,這樣的錢,我覺得……”
林振華撓著頭皮:“舒曼,你不會是因為這個事情而覺得難受吧?你有沒有搞錯,這是我們掙人家的錢,不是人家掙我們的錢。”
舒曼道:“你們知道嗎,我在外事部門工作的時候,見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了,咱們的有些官員,也是這樣做的。我剛才在想,咱們多要了這200萬,一部分進了那個王八蛋的腰包,另一部分被我們拿走了。可是,最終這些成本,都是要攤到化肥裡去的,是要泰國的農民去承擔的。我,我剛才想到,我父母也是農民……”
說到這,她忍不住嚶嚶地哭出聲來了,褚紅陽連忙走上前去,給她提供了一個用於哭泣的肩膀。
林振華剛才還在為與吉拉蓬狼狽為jiān掙到了錢而得意,舒曼這幾句話,給了他當頭一瓢冷水,讓他從狂熱的興奮中冷靜了下來。
“舒曼,其實,這個事情,也不能怪我們吧。”林振華咬文嚼字地說道:“你也看到了,rì本人比咱們開的價錢還要高,如果不是我們插一槓子進來,泰國人民付出的代價也許還會更高。”
“可是,我們明明可以不多要這200萬的。”舒曼說道,“我們按245萬一套報價,已經是幾倍的利潤了,為什麼還要加價呢?世界上的錢是掙不完的,咱們就不能少掙一點嗎?”
“小曼,你犯傻呀,哪有看著錢還不掙的?”褚紅陽使勁地推了推舒曼說道。
林振華知道舒曼的心結在什麼地方,但他不知如何來解開這個心結。他想了想,苦笑著說道:“舒曼,這個應當叫作叢林法則吧。你也說過,外商向咱們賣裝置的時候,咱們也有一些官員與他們狼狽為jiān,坑害國家利益。原因何在呢?還不是因為咱們國家弱,技術不如別人,即使知道別人在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