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亞琳頭皮緊,她知道要是沈淮他父親有個商議的意思,這訊息就絕不可能從別人嘴裡傳過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也就你那個二五爹才會去咬這樣的餌……”
“什麼大局不大局的,對有些人來說,撈到自己手裡、捂到自己碗裡的才算是真的。”沈淮也禁不住有些洩氣的說道。
“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嗎?”
“省政府分管工作調整是田家庚提的動議。”沈淮說道。
“田家庚也不是什麼善茬啊,”孫亞琳說道,“既要你們宋系明面上姿態難看,還要叫你們宋系在背地裡鬥得更厲害,田家庚倒是一石兩鳥……”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別人的手段再厲害,也要這邊有破綻給別人攻擊才成。”
“你打算怎麼做,當作沒聽到過這訊息?”孫亞琳問道,“你那個二五爹可是憋足了勁想給你一個教訓啊……”
“小姑說她明天過去談談,”沈淮說道,“小姑不讓我打電話給老爺子,怕把老爺子氣著了……”
“要是談不攏怎麼辦?”孫亞琳問道。
“談不攏就談不攏唄,天也塌不下來,”沈淮苦笑一下,狠的說道,“宋系的名聲敗光了,散掉了,我們也好自立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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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亞琳起早趕去機場,沈淮只是跟秦大偉約好上午見面,倒不忙起來,整個人裹著被子躺沙上,也不清楚小姑早上跑過去跟他父親見面能談出什麼結果出來。
臨出門時,才接到小姑的電話:
“我光防著你炸毛,沒想到要吩咐鴻軍那個渾球一聲,他打電話到老爺子那裡告狀去了。老爺子一早就打電話把你爸罵了一通,分管的事不再提了……”
“啊,”沈淮沒想到宋鴻軍會打電話告這一狀,又問她小姑,“那邊就沒有辯解幾句?”
“辯解了。老爺子最後說惱了,跟你爸要是連詐病都不會,他這個副省長也不用幹了,才沒有再說什麼,”宋文慧在電話那頭嘆道,“你爸也真是的,一點輕重緩疾都分不出來。這事都能叫一個田家庚牽著鼻子走,把宋系最難看的一面露出來,宋系以後還談什麼前途。”
沈淮心裡暗爽,心想他那個二百五爹,要是知道什麼叫大局觀,兩年前也不會給串綴來淮海做這個鬼撈子副省長了。
他又恨不得問小姑有沒有將老爺子大快人心的話錄下來,但想了想問出口多半會給小姑罵,笑著說道:“爺爺那邊我就不再打電話去了,省得爺爺在氣頭上,把我也罵一通……”
“春節你回不回去?”宋文慧問道。
剩不到二十天就是春節,沈淮咂嘴暗歎時光飛逝叫人覺察不到,但又覺得時光過得太慢,梅鋼要成更大的氣候,需要更多的時間去醞釀、去成長,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可能改變當下被動的局面。
“今年春節怕是走不開了,”沈淮說道,“看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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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谷已經將省屬國企工委的工作兼了起來,但省委辦公廳這邊的工作一時間還不能就丟手不管。
李谷上午趕到省委大樓,走到過道里就聽見田書記在辦公室裡跟人說話。
看著門半掩著露出一道縫,李谷走過去敲了兩下,推開來見秘書一處的李建光在屋裡,好像是為一份材料拿了兩回才拿對的事情跟田書記認錯。
田家庚揮手叫李建光出去,指著沙讓李谷坐下來,問他道:“國資工委那邊的情況,熟悉得怎麼樣了?”
“還在熟悉中,每天調研一家重點企業,也要年後才能走完。不過也不能快,快了消化不了。”李谷說道。
“欲則不達。”田家庚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