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著人問候。準確的說,除了母親,柯家其他人都沒來探過自己。
不過這話不好明說,瑤草因而拐個彎子:“奶孃說的是,我之前一直沒見祖父祖母,還以為他們出門去了,便沒提起。”
奶孃笑道:“我說嘛,原是這樣。姑娘病中,老太爺老夫人天天打發人來瞧,就是幾位太太伯父堂兄堂姐也打發了人來詢問呢,只因為姑娘一向病著,昏昏沉沉沒精神,我就做主打發他們回去了,只說姑娘知道了。”
知道明日要與那些或多或少傷害過自己的家人見面,瑤草當晚彷徨不安,她實在不知道該明兒該如何面對誣陷自己的大伯母,鳩佔鵲巢的大堂姐,還有強摁住母親腦袋替父親納妾的祖母。想著這些有著血脈的仇人,瑤草恨不得抽乾自己身上血脈還給他們。
這一想法讓瑤草十分興奮,對,我已經死過了,我已經還過了,他們不再是我的親人了。剩下的,唯有互相利用與算計。
為了預防明日自己難以忍受她們的虛假面孔而發飆,瑤草可憐兮兮看著奶孃,小心的替自己鋪設臺階:“我這一陣病得昏昏沉沉,之前所學禮儀規矩有些模糊不清,只怕明兒禮數不周,惹得大家不高興就不好了。”
奶孃想想也對,姑娘前後病了月餘,對許多事情都模糊不清,似是而非,怕是禮數也記不全了,遂趕緊的把禮數給瑤草講解一遍,包括如何叫人,如何行禮,如何坐,如何站,如何走路,都細細教導一遍。
這些瑤草豈會不知,說不會不過是個藉口,為了配合自己之前所說,瑤草還是裝作笨手笨腳摸樣學了一遍,且故意做的七零八落,因為當日的瑤草柔弱又膽怯,從來說不出一句完整話。這也是當年大伯母、大堂姐、繼母簡小燕敢公然欺負瑤草的原因之一。
奶孃見瑤草學得有模有樣,拍手大喜:“原來姑娘哄我玩呢,這不記得真真呢。”
瑤草微笑道:“原本有些模糊,媽媽一說,又都記回來了。”
奶孃笑得喜氣:“姑娘越發會說話了。”儘管你奶孃一再言說祖母對瑤草如何關心,讓瑤草寬心。可是一想起前生之事,瑤草還是有些擔心:“只怕老太太不喜歡我笨嘴拙舌呢。”
奶孃聞言一愣,之前的三姑娘的卻不愛說話,府裡下人之中有些刻薄的,不免私下悄悄議論,說什麼‘三奶奶方氏太會說了,別是把小姐那一份也說了吧。’老太太對瑤草這個柔弱的孫女兒,雖說不上嫌棄,的卻也算不得喜歡。
奶孃怕瑤草膽怯,這些話且不會告訴,只給瑤草打氣:“老太太是姑娘嫡親祖母,小姐去了只會高興。”
說話間,方氏帶著丫頭過來例行視察,奶孃遂把方才之話告訴一遍,方氏很以為然:“嗯,是我疏忽了,奶孃這話很是。”方氏先嬤嬤瑤草後背心,手心額頭,點頭:“卻是好全乎了。”又把明天注意事項重複一遍,大約跟奶奶一個意思,無非是站有站相坐有坐姿,細嚼慢嚥,笑不露齒等等云云。
方氏一邊說,瑤草一邊頻頻點頭稱是,方氏心情大好。隨後又細細交代青果青葉明早提醒瑤草早起,又囑咐奶孃明天挑哪套衣衫子,佩戴那套首飾,絮絮叨叨好一陣,瑤草忍不住一哈欠被秋雲瞧見,這方才悄悄提醒方氏該回房安歇去了。
翌日一早,瑤草晨練回房。蓮香荷香已經奉命前來替瑤草梳洗打扮,頭髮梳成平雙髻,左右插同式樣一對珊瑚滴珠小鳳釵。
奶孃幫著瑤草挑好一套襦裙,大紅綵鳳上衣,淺珊瑚紅曳地襦裙,裙邊繫著大紅宮絛碧玉佩,最後披上一件大紅斗篷,這大紅斗篷更襯得瑤草唇紅齒白,如瓷娃娃一般俏皮可人。
奶孃牽著瑤草,身後跟著蓮香荷香青果青葉,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奔柯老夫人居所,柯家活動中心‘怡安堂’。
瑤草到時,柯老夫人已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