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水紅絹包兒來,老劉家裡忙著撿起交給柯老夫人,開啟一看,原是一對紅寶石簪花。
蘇氏頓時笑起來:“噯喲,親家太太可真識貨呀,這一對金鑲紅寶簪花,往少了說也值一二百銀子了。”
簡王氏頓時目瞪口呆:“你們耍詐,我沒見過這東西!”
柯老夫人對著劉婆子一努嘴,劉婆子上前抓住簡王氏腦袋拔出一根墨玉簪來,揚手給了簡王氏一個響亮耳光:“你還說沒偷,這墨玉簪子可是我們老爺子頭上東西,怎麼到了你的頭上了?還敢說你沒偷?”
劉婆子是個樸實鄉間婆子,最見不得簡王氏母女這樣下賤種子,心頭怒氣,輪圓了胳膊連摔幾個耳刮子,只打得簡王氏三魂渺渺七魂悠悠,一時找不著白了。
柯老夫人隨即拍桌子一聲令下:“來人啊,先拖下去給我打四十板子,再連人帶贓證給我拖到地保家裡去,問問地保老爺,他是如何當差,如何保護地方安寧,竟然讓蟊賊賊偷到縣太爺家裡來了,這些尸位素餐的東西,我看他們是活的不耐煩了。”
簡王氏孤寡婦人,對於地保里正如何兇狠奸詐知之甚詳,這些地頭蛇,半夜踹門,巧取豪奪,猶如家常便飯,真若落到地保守力,不說達成心願,就是一條老命怕也難逃。
簡王氏母女可沒少吃這些人的虧,不然也不會死心塌地依附王氏了,柯老夫人此話一出,她母女頓時如喪考妣,雙雙哭倒在地:“老太太手下留情,萬事都好商量。”
以惡制惡
卻說柯老夫人這人每遇大是大非,需要她一致對外,你別說,還真的靠得牢。
這回簡小燕所作已經觸及柯老夫人忍耐的極限,遂再不姑息,一見簡王氏認輸,馬上痛打落水狗:“商量?老身憑什麼跟你蟊賊商量?來人……”
簡小燕見柯老夫人今日前所未有強硬,對自己言聽計從大爺又不在,頓時慌了,忙著拉扯母親,示意她權且答應,容後再圖。
簡王氏也不想落入那地保手裡,且不說地保如何下流無恥,他家娘子也不是偶好相與,心裡叫聲罷了,磕頭道:“就依老太太,小婦人籤賣身契就是。”
柯老夫人一聲冷笑:“這話老身不愛聽,什麼就依我的意思,我可不想花費銀錢買個毛賊。”
簡王氏馬上磕頭:“小婦人委實活不下去了,情願自買自身,以顧口食,絕不反悔。”
柯老夫人沉臉不語,冷一下熱一下颳著茶盞。
蘇氏近前一步勸道:“婆婆,我們乃是良善人家,她既哭得這般悽慘,婆婆就勉為其難,買了她吧。”
柯老夫人嘆口氣,埋怨蘇氏道:“唉,你就會給我找麻煩,誰叫我老婆子心軟呢?只是,我們這裡識字人可不多,這賣身契?”
簡小燕忙道:“叫大爺寫吧。”
柯老夫人一聲冷笑:“老大?他做的好事,我留他一命也算母子情分了。”
蘇氏一聲長嘆,抬手抹抹眼角:“妹妹不知道吧,老太太一來就把大爺堵住嘴巴,渾身打個稀爛,這會兒怕事動彈不得呢。”隨即一摔帕子:“唉,既是沒人會寫身契,不如去請地保過來,也好有個中人。”
簡小燕哪肯見地保,她現在生恐簡王氏偷盜之罪成立,那可是牢獄之災,忙著表白:“婢子會寫,婢子執筆罷。”
蘇氏忙令人準備筆墨紙硯,簡小燕提筆寫道:茲有簡家莊人氏簡王氏,因家計貧寒,無以為生,情願賣身柯家為奴,終身不悔,賣身人,簡王氏。某年某月某日,簡小燕親書。
蘇氏讓她們兩人在各自名號上摁下紅指印,回頭交給瑤枝奶公,柯家外管事賀老五:“你去里正家報備一聲。”
柯老夫人見賣身契簽下,這方道:“嗯,老二家裡,你就去張落張落,就在這裡替你大哥整一席,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