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隱秘說是不說?瑤草皺眉點頭又搖頭,不說憋著難受,也不能取信表哥。說了,既揚了家醜,又徒增表哥煩惱。
瑤草左右為難,最終又穩一穩方英勳:“五哥哥,你可答應了,不得外洩喲?”
方英勳伸手就揉瑤草髮髻:“忒囉嗦,是的,我答應了。”
瑤草這才最終下決心,心道,你們做也做了,這可怪不得我要宣揚你們惡名,我們母女受了冤枉氣,總要有人知道方好。由是,瑤草遂把祖母如何算計,大伯母如何算計方氏錢財,差點置方氏雙胞胎於死地之事,一一訴說了一遍,又把簡小燕如何為了錢財墮落成一個可悲可恥之人,瑤玉如何仗勢欺人,作踐欺壓自己與瑤枝,統統告訴了這位仗義的五表哥。
瑤草雖然故意壓低聲音,有意控制情緒,娓娓而敘,面容平靜,聲音無波,似乎在講述別人經歷,別人故事。
卻把方英勳聽得怒火高漲,王氏醜陋讓他瞠目結舌,恨不得立時打到柯家村去:“這些該死狗東西,真正可惡!”
瑤草用力摁住他:“你答應過我,不聲張。”
方英勳氣呼呼道:“不行,我要告訴祖父母,定要將柯家兩個老虔婆滅了。”
瑤草摁住方英勳胳膊:“家醜不可外揚,能鬧我孃親早就鬧開了,且如今時過境遷,證據湮滅,鬧開了有什麼好?倘若傳揚出去,我爹爹有這樣孃親家人,還有何面目位居父母官?雙胞胎將來如何出仕呢?母親孃家滅了婆家,定會為世人所不容。就我,有這樣惡毒親眷,名聲也不好聽,人家還不避若蛇蠍呢!”
方英勳沉臉咬牙:“如此,只能便宜這些賤人了?”
瑤草點頭嘆氣:“我也不甘心,可是,今日一切都是我與母親拼命掙得,我不想因為大房過錯,連累自己倒黴。是謂投鼠忌器,也只好如此了,誰叫我與她們之間又剪不斷血緣呢。”
方英勳氣鼓鼓猛的一通罐茶,稍後苦笑一聲,學著大人們一樣在瑤草後腦勺拍拍:“可憐瑤草,被人其負成這樣!”
瑤草偏頭一躲:“我還好呢!”
方英勳又要搓揉瑤草腦袋,被瑤草躲了,慎怪道:“表哥,我不是三歲孩子。”他便訕訕笑:“你與姑母這般受氣,怎的不早些告訴我?”
瑤草忽然想起宋心蘭,哂笑道:“告訴你?你之前不是也欺負我,嫌我笨,不如心蘭表姐聰明,也跟我說話,不跟我玩,成天粘著你小媳婦兒呢。”
瑤草這一玩話,成功沖淡了方才沉悶氣氛,方英勳指著瑤草大笑:“你又胡說,你統共來了兩次,一次尚在襁褓,一次三歲,路也走不穩,見了人把臉藏在姑母懷裡,要不把臉藏在祖母懷裡,祖母更是說我淘小子,把我趕得遠遠的。我就想跟你說話,也說不著。還有你都沒見過心蘭,到知道她聰明伶俐,知曉我偏向她,可見胡說八道。”
瑤草當然知道自己小時候是如何膽怯嬌羞了,說爛柴無用更準確,可是如今的瑤草可不是爛柴了,輸人不輸陣,遂拿手在臉上羞一羞,歪著腦袋笑:“小時候沒見過,那天燈會你怎麼沒帶我呢?帶的誰呢?”
方英勳俊臉一紅,摸摸鼻子嘿嘿笑:“你也看見啊,她說想去,我覺得刺激好玩就帶她去了唄,明年我帶你去?”
瑤草忙搖手笑道:“不要,我才不要別人看我,我還是坐在樓上看別人有趣些,五哥哥若真疼我,叫表嫂送我幾盆上好牡丹花就是了,今後倘有人欺負我,你就去把他打個臭頭,別我去求哥哥,五哥哥卻說不認得。”
方英勳在瑤草額上一彈指:“胡說八道。”
瑤草捂住額頭直皺眉:“休要胡亂攪擾,快說,什麼門路可以借雞生蛋?否則我去找三舅母告狀,這額上彈痕就是證據。”
方英勳頓時指著瑤草大笑不止:“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