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夫君兒子俱都封官,老夫人誥封屢屢增加,已經是一品誥命了,出門可坐朱輪華蓋車,非是瑤草蘭尼轎兒可比。
原夫人也是滿臉喜氣,老夫人華蓋鮮少借人,遑論主動開口,雖然收不住滿臉喜氣,卻依然說出自己擔憂:“老太太別太寵著他兩個,就此得了意就不好了,她又是後來的,只怕難以服眾。”
老夫人點點原夫人:“你就是這點不好,太過謹小慎微,她後來怎麼樣?,後來也是大奶奶,日後楚家當家主母。不說聖上冰媒,只說他進門三天,助夫官升一級,這樣宜室宜命盤,誰敢不服?叫她也做個我看看呢。”
回頭卻說瑤草坐在車中,聽著外面鼓樂聲聲演奏者鳳還巢,掀開車簾見一對兄弟英姿颯颯高踞馬上,耳邊聽著夫君心跳如鼓,瑤草猶在雲裡霧裡。
那世水府窒息,何曾想過今日?一時感慨,美目蘊淚,渾身輕顫。
楚景春一旁瞧見,修長潔白手指輕輕拭去小媳婦淚痕:“嗨嗨嗨,我可沒欺負你啊,你這樣哭著去,叫岳父岳母一幫子小舅子大舅子瞧見,還不把我撕巴撕巴吃了啊!”
瑤草哪裡止得住,只是嗚嗚嗯嗯抽泣片刻洩了心頭最後一絲激憤。
楚景春見說得不管用,忙著一番耳鬢廝磨:“乖乖乖,有話告訴夫君,為夫替你做主,無不依你。”
瑤草聞言抬頭,黑眸晶晶鎖住夫君:“真的?你都依我?”
楚景春一點瑤草鼻子:“你倒哭的鼻子都紅了,耳朵倒精細,我說了多少好話你恁聽不見,偏這句聽得真切,當然真的,為丈夫者一言九鼎,說罷,要為夫做什麼,刀山火海不皺眉,上天入地無怨言。”
瑤草噗哧一笑,玉手掩了夫君嘴:“呸,誰呢。我有一句話,你若依我,就是你大丈夫有擔待,我跟了你也無怨無悔了。”
楚景春笑嘻嘻:“什麼話說罷,為夫一定疼你依你。”
瑤草拿手在他臉上一抹:“不許笑,我說正經話,你若嬉皮笑臉,我就不說了。”
楚景春見瑤草一臉正色,忙著收斂嬉戲,咳嗽一聲正色道:“說罷,我聽著呢,只要為夫做得到。”
瑤草一笑,又板正了臉色:“我也無甚歪話,說什麼一生一世不變心,只求夫君與我過一日,則要真心相待一日,我亦真心待君一日。他日夫君另有情懷,請一定直言相告,我自退位讓賢,絕不糾纏。不過一條,若有子嗣,無論男女,都要歸我撫養。我也並無他意,只為不叫他們成為眼中釘,肉中刺。當然,即便夫妻情絕,父子親情不絕,絕不叫他們改姓換名,一旦養大成人,定然叫他們認祖歸宗,你可答應?”
楚景春聞言半晌不語,雙目就那麼定定瞅著瑤草,但見自己小媳婦一雙鳳目似哭似泣,卻異常清明堅毅。
他不明白這個意向果敢堅毅,敢於自許婚姻的小妻子,今日為何提出這樣要求,一時思緒萬千。更多卻是惱怒,難道自己做的不夠好,叫人這般不安心?
他不由想著認定瑤草之後點點滴滴。
是了,三年前自己小媳婦只差那麼一點點就成了趙家婦了。
想起瑤草那日夜半,一人藏身樹上,偷偷飲泣到天明,楚景春心中一痛。
他想起來瑤草因為柯趙聯姻不成,惹起漫天謠言,遭受無端誹謗陷害。
想起了柯家妻妾鬥發,只是柯三爺被人攻擊,使得瑤草也被人欺侮,差點身敗名裂。
也想起父親那些姨娘小妾,雖不致壞了家事,也沒一兒半女,卻嗡嗡亂叫,叫人厭煩。更有母親夜夜嘆息淚落不止,白髮叢生。
這一切變故原因無非一個:妻妾相爭。
思及此,楚景春心頭一絲薄怒蕩盡,他心疼母親,也心疼瑤草,絕不叫媳婦再受母親苦楚。可是這話他不說,誰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