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壓低,每年過年過節的時候,還會擺起貢品供奉祭祀。
所謂初生牛犢不畏虎,那個時候小小的悠然一直是把雪娘娘當成是童話故事來聽的,雖然知道規矩,心裡卻是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的。
在外面跑了一天,夕陽斜斜的拉長了影子的時候,玩兒累了,跑餓了的兩個娃兒才回家,夕陽暖暖,炊煙裊裊,整個村莊靜謐唯美的就像是一幅畫。
只是這幅畫那天晚上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完熱乎乎的晚飯,溫柔的孃親就給兩個孩子拾掇好,哄去睡覺,隱然鬧著要和爹爹孃親一起睡,悠然趕忙附和,生怕把他給落下了。
孃親本來還想調笑一下自己的大兒子,都這麼大了還要粘著和爹孃一起睡,但一聽小兒子也開了口,立刻就答應了。
兩個大人並兩個孩子擠在一起的被窩很暖,小悠然儘量不著痕跡的往自己的哥哥身邊貼,然後含著自己的手指甜甜的沉進夢鄉里。
睡得香甜的小悠然在夢裡看見了很多馬,地面都被馬踩得轟隆轟隆響,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外面很吵,好像還有人在哭。
“孃親……”
小悠然被吵醒了,揉著眼睛爬了起來,隱然也醒了,孃親用被子把兩個孩子仔細的裹起來:“沒事的,起來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好。”
兩個孩子乖巧的答應,拖過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外面的轟隆聲越來越大,哭喊聲也越來越大,隱隱約約能聽到“雪娘娘發怒了!”的哭叫聲,小悠然這才發現睡在自己身邊的爹爹不見了。
還套著一直袖子,小悠然仰起臉來問一臉擔憂的孃親:“孃親,爹爹去了哪裡?”
“悠然乖,爹爹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一會兒就回來了,趕快穿衣服,一會兒該著涼了。”
袖子沒套完,門就被推開了,然爹爹一臉緊張和凝重的走了進來。
“怎麼了?”
“雪崩。”
“怎麼辦,以我們兩個的話,能不能把悠然和隱然帶出去?”
“來不及了。”
孃親的臉色也變了,和爹爹對視一眼,迅速的動作開來,在小小的悠然和隱然眼裡可能還察覺不出來異樣,但如果有明眼人在的話,一眼就能看出在屋子裡忙碌收拾水和吃的,以及尋找屋內結實角落的一男一女,不論是步伐還是氣度,都不像是這個小小村落裡的兩個普通村民而已。
把悠然和隱然直接包在棉被裡抱到了牆角,爹爹和孃親一人一個緊緊把兄弟兩個護在了懷裡。
外面的轟隆聲已經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悠然眼睛裡最後看到的,就是孃親和爹爹張合的嘴唇,轟隆的聲音太大,他聽不見爹爹和孃親說的是什麼。
直到多年以後,他接觸到了唇語,將埋在記憶裡的那段唇形挖出來的時候,才明白,爹孃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隱然悠然,爹爹(孃親)愛你們。”
後山上大量的積雪夾帶著巨石呼嘯而下,一轉眼就吞沒了整個村莊,那單薄的泥牆和屋頂跟本就擋不住突如其來的重壓,除了被沖垮和壓塌沒有別的結果。
天亮了,初升的太陽暖暖的照在柔軟的積雪上,世界平靜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也就像……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那樣一個靜謐和諧的小村莊的存在。
路上駛來一駕華美的馬車,緩緩的停到了路邊。
“回主子,就是這裡。”
車簾微動,一雙精緻的黑色靴子踩到積雪上,輕微的陷下去一塊兒,黑色滾毛邊兒的披風拖曳而下,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就是這裡?”
“回主子,就是這裡,昨天這裡雪崩,似乎是把村子給埋了。”
“那兩個人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