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自拔起,他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竄上去,非常容易受到別的人暗算,但此刻只要他稍一猶疑,前面那條人影便自無法追去,這正是稍縱即逝的關頭,根本不容他加以考慮。
他這全力一拔,有如沖天之鶴,上升亦有三丈,衣袂破風,風聲獵獵,身形拔到極處,突然雙臂一振,眼看勢道已竭的身形,竟突又沖天而起,這種武林罕見的上天輕功,使得他顯比前面那條人影的輕功又妙上一籌。
城頭之上,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輕輕喝了聲:“好!‘卓長卿微微一驚,竭盡全力,將自己的身形向右輕折一下,曼妙而驚人地落在一個突起的城垛上,目光隨即一掃。只見自己對面的另一個城垛上俏生生站著一條人影,高鬢如雲,衣袂飄飄,在朦朦之中,一眼望去,面目雖看不甚清,但他已覺得此人之美,不可方物,竟是自己生平未睹。他不禁怔了一怔,因為他再也想不到,這輕功絕妙之人,竟是個美如天仙的麗人,這絕色麗人纖腰微扭,輕輕一笑,突然笑道:“你追我幹什麼?”
卓長卿不禁為之一怔,此刻他竟無法將眼前這彷彿將要隨風而去的天仙麗人,和方才那冷酷殘忍的兇手聯想在一起。
片刻之間,他胸中一片混亂,竟說不出話來,須知他雖是聰明絕頂之人,但畢竟初涉紅塵,對人對事的應變,自然生疏得很,何況這個變故,又是大大的出乎他意料之外哩。
這絕色麗人秋波流轉,嘴角又自泛起一個甜美絕倫的笑靨,嬌笑著道:“天這麼黑了,你和我無冤無仇,這麼苦苦地追在我後面,是想幹什麼呀?”
伸出手掌,輕輕掩著嘴角。
卓長卿只覺她露在衣袖外的一段手臂,猶如瑩瑩白玉,致致生光,定了定神,暗暗透了口氣,朗聲說道:“小可雖和姑娘無冤無仇,但小可卻要請教一句,那快刀會的弟兄們,又和姑娘有何仇恨,姑娘竟要如此趕盡殺絕。”
那絕色麗人突然“外味”一笑,右手輕輕一理鬢邊隨風揚起的亂髮,嬌笑道:“你說的什麼話呀?我不懂。”
卓長卿想到方才那些快刀會眾慘死的情況,一般怒火直衝而上,冷笑道:“方才閣下躲在暗處,將那些毫無抵抗之力的漢子一個個射死在閣下的暗器之下,此刻閣下卻又說出這種話來,這才真是教在下難以理解。”
哪知這絕色麗人,一手捧著桃腮,微垂螓首,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過了半晌,才抬起頭來,嬌笑道:“我想起來了,我姑姑以前跟我說過快刀會,說他們都不是好東西,專門搶人家的錢,難道剛剛那些被人家一個個弄死的大漢就是快刀會里的人嗎?”
她伸出一雙纖掌,輕輕一拍,又道:“我真開心呀!原來那些人都是強盜,我本來還在替他們難受哩。”
神情之間,競像是個方獲新衣的無邪童子。
卓長卿冷笑道:“不錯,方才被閣下暗器射死的,就是快刀會里的漢子。”
那絕色麗人卻“呀”的驚喚了一聲,伸著一雙春蔥玉指,指著她那挺直而秀麗的鼻子,像是不勝驚訝的說道:“什麼,你說我殺了他們?”
玉腕一揚,從鼻子上移開,卻又塞住了自己的耳朵,閉起眼睛,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接著又道:“這話我可不敢聽,從小到大,我連只螞蟻都沒有弄死過,你卻說我殺了人。”
突然將一雙玉掌筆直地伸在卓長卿面前道:“你看,我這雙手像是殺人的嗎?”
卓長卿不由自主的一望,只見這雙手掌,玉潤珠圓,十隻有如春蔥般的手指斜斜垂下,和手背形成一種美妙的弧線,指甲上塗著鮮紅的玫瑰花汁,更映得膚色白如瑩玉。
他不禁暗歎一聲,實在自己也不相信這雙手會殺人,但方才之享,卻又是自己親目所睹,卻又令他不能相信。
方才他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