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傘會帶你們脫身。”吳邪抓過從遠處飛來的千機傘,堅定地說。
“天哥,那你呢?”
“別管我,快走!”
吳邪和阿寧離去後,只留下吳天蛟一人面對這漫天的幽靈。不多時,小哥如同天神下凡,自高處邊開槍邊飛躍而下。
吳天蛟微感詫異,“你怎麼來了?是不放心我嗎?”
吳天蛟本不指望能得到回應,但小哥卻淡淡地“嗯”了一聲。
小哥自小沒見過父母,一出生就被一位神秘人帶回張家。待到七八歲,那人便常帶他下墓,日子過得陰森恐怖,滿是不解之謎,對一個孩子而言,恐懼自不必言。
年復一年,小哥的性情愈發孤僻。當他明白那人這麼做的目的後,便不再信任任何人,甚至避免與人接觸。
他自出生起,體內便流淌著一種特殊血液,能驅蟲避邪,讓粽子退散。正是因此,他的童年充滿了不幸。
成年後,童年的陰影如影隨形,加上頻繁的失憶和偶爾的人格分裂,使他愈發孤獨,覺得自己沒有朋友,無人關懷,沒有未來。
直到吳天蛟的出現,他才感受到人間的溫情與人際間的情感。只是很多時候,他不知如何表達。
有時,他甚至害怕,怕自己古怪的性格讓人厭倦,最終失去朋友。於是,他暗中學著看書,研究人際交往之道。
書上說,無論是愛情、友情還是親情,都需要表達。不表達,別人永遠不懂你的心思,關懷也會逐漸淡漠。學會表達,是處理人際關係的關鍵。
小哥那聲淡淡的“嗯”,便是他對吳天蛟的表達,雖顯生硬笨拙,卻是他邁出的第一步。
聽見小哥的回應,吳天蛟心中五味雜陳,喜悅之餘更多的是感慨。這世上,或許沒人比他更懂小哥。
其實,小哥並非不會表達,戴上張禿子的面具,他也能變得活潑。小哥這一生承載太多,只是不願面對當下的自己罷了。
一隻人面蟄突然向小哥襲來,吳天蛟眼疾手快,手持黑金古刀,一招斃敵,救下了小哥。
“張起靈,從今往後,我吳天蛟是你一生的兄弟,你不是沒有未來的人,即便你消失於世,也有人會掛念你。無論將來發生何事,我都會與你並肩。不,我絕不會讓你消失。”
話音未落,黑金古刀又斬殺了十幾個幽靈。
張起靈聞言,笑了,笑得如此開懷,這是他長大以來最真心的一次笑容。
“天哥,小哥,我把阿寧送回來了,你也快回來吧,千機傘在我這兒,需要我送過去嗎?”吳邪的聲音從船上傳來。
吳天蛟一邊揮刀斬殺幽靈和變異的人面蟄,一邊說:“聽見了嗎,小哥?不止我,吳邪也是你的兄弟。他這話雖傻,卻是真心的。你從來都不是孤單一人。”
張起靈也在奮力殺敵,沉吟片刻後問:
“他怎知我的身份?你告訴他的?”
吳天蛟一愣。
“嘿,悶油瓶,你可別冤枉我,我沒告訴他。不過,你也別小瞧了吳邪,他雖然心思單純,下墓經驗不足,但腦子靈活,很多事情稍加思索便能明白。”
吳天蛟難以想象,吳邪有朝一日不再天真時,會變成何種模樣。就憑他那聰明的頭腦,難怪在《沙海》裡能顛覆整個汪家。不過,比起未來的“邪帝”,吳天蛟還是更喜歡現在的天真無邪。
人嘛,活得簡單些總是好的,心思太重,活得複雜,容易疲憊。聽了吳天蛟的話,張起靈輕輕點頭。
“我知道。”
此時,更多的幽靈和人面蟄匯聚而來……
這些東西,全是人心惶惶的產物。可想而知,這海底古墓下頭,究竟埋了多少亡魂。
除了尋常的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