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裡面的一處房間,陳逸頓時聞到了一股紙絹的味道,十分的清香,來到房間中,大致一看,周圍牆壁上掛滿了經過裝裱的字畫,而且還有一些尚在裝裱之中的半成品。
從這些半成品和裝裱好的畫作中,陳逸一一看去,無一不是精品之作,由此可見馬老的名望之高。
袁老和錢老二人此時顧不得其他,直接來到了桌子前,看向其上所擺放的兩幅畫作。
一幅正是已經取下來的那幅贗品,而另外一幅,估計就是馬老所說的真品,至於旁邊所放的其他紙張,則是這幅畫作之前的裝裱用紙。
陳逸倒是不急著去看畫,而是朝著馬老的工作臺望著,上面擺滿了各種工具,大部分都是他不認識的,而且還有清水以及不知名的液體。
這不知名的液體,估計就是馬老的立足之本,普通的裝裱匠人所用的都是一些麵糊,但是一些傳承百年甚至於幾百年的裝裱名派中,所用的便不只是這些普通的麵糊那麼簡單了。
而這時,旁邊響起了袁老等人驚歎聲,兩位老爺子此時正拿著放大鏡,不住的觀察著畫作,董其昌的畫作,可以說是難得一見,他們此時自然要一飽眼福。
只見此幅畫作之上,一片充滿靈秀的山水躍然於紙上,山峰有高有矮,上面草木刻畫極為細緻,而且在山林之中,幾處房屋隱約顯現出來,在靈秀之際,又有幾分溫馨之意。
與旁邊那幅畫比起來,足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同樣,他們也是看出了那幅贗品畫作,就是在這幅畫作的基礎上,進行了簡單的摹仿,恐怕直接覆蓋上去,也不無可能,這樣也能夠解釋其畫作之中的技法,與董其昌相差無幾的原因了。
陳逸笑著望了望臺子上的這幅畫,面上充滿了欣賞的意味,哪怕是之前透過鑑定資訊已然看過數遍,但是用肉眼看時,其美麗和真實程度,絕對要超於鑑定資訊。
近處的湖水山石,遠處叢林掩映的茅屋,曲折蜿蜒的小徑,還有天上縹緲虛無的浮雲,似有似無濃淡不一的山峰,其筆法輕盈,用墨散淡,讓人似乎感悟到了董其昌心靈深處的空明。
“董其昌的山水畫作之中,沒有其他一些畫家的氣勢磅礴,但是其將書法融於繪畫之中,所作的山水畫作,柔中有骨力,充滿著一種靈秀,雅逸之氣,正是這種獨特的風格,成就了董其昌畫壇巨匠的地位,也成為現在其畫作難得一見的原因所在。”錢老看著這幅山水畫作,心中充滿感嘆的說道。
袁老則是一笑,抬起頭來,“此畫共有五枚鈐印,一枚為董氏玄宰,也是董其昌的字號,而另外一枚則是宗伯學士,以畫作上所刻寫的甲子年秋,也就是天啟四年,這個時候,董其昌晉升為禮部侍郎,這一官職,又稱為宗伯,所以在根據自己的官職變化,他也將鈐印變成了宗伯學士,或是少宗伯印,從這點來看,完全符合董其昌的特點。”
“而其下方,還有著三枚鑑藏印章,有時候在真假無法確定之時,這些鑑藏印章,無疑是鑑定的一大利器,陳小友,不知你對這三枚鑑藏印章知道多少。”說著袁老不禁指著畫作,向陳逸一問道,一是有著考驗的意味,二則是想為其講解一些知識。
第二百六十一章鑑賞章
陳逸看了看畫作上的三枚鑑賞印章,比在腦海中的更加生動,字跡各有不同。
在之前從鑑定資訊中看到這三枚印章時,他也只認得其中一枚,是高存志於他講過,至於另外兩枚,則是毫無印象。
華夏各代,都是有著許多著名或者不出名的鑑賞家,就算是如鄭老那般的人物,也不可能做到任何一個鑑賞家都認識的地步,或者說這兩枚印章高存志知道,但是沒有給他們講過,也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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