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分開茂密的枝葉,摘了一朵尚未凋零的碧桃花,要插在她的鬢髮旁。她摸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敢開口拒絕,忐忑不安地任他將那朵她根本不喜歡的花插在頭上。他的手離了那有著數重花瓣的碧桃花,卻不忍離開她的鬢髮,由上到下順勢滑至她的臉頰。頭一低,親上她那光滑的額角。
“不要!”皇甫翩翩用力將他推開。
“為什麼不讓我親近?”
“為什麼還要問我?”她勇敢地正視他,“你早已知道原因了吧?”
“我怎麼會聽信那些謠言?”他再次靠近她,抓緊她的肩頭,“我只相信你。”
“少自欺欺人了!”他的手勁那麼大,分明在提醒她,他並不相信她。
“既然如此,你還裝什麼正經?扮什麼清高?已經在安戲蝶跟前賣過笑了,還在我面前立什麼貞節牌坊?”
皇甫翩翩被他話語中的惡毒驚呆了。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那個溫文雅爾的玉哥嗎?她臉上的表情起初是茫茫然的,後來漸漸地變得冷峻了,“是!是!是!我就是要在你面前裝正經、立牌坊!你滿意了嗎?”
他更緊地抓住她,渾身上下都氤氳著慾望的可怕氣息。嫉妒衝昏了他的頭腦,令他沒有發覺她痛得抽了口冷氣。
“放開我!”皇甫翩翩怒由心生,一抬繡腿,向他的膝蓋踢去。
唐玉清中了一著,毫不在意,不容分說,執意要一親芳澤。
皇甫翩翩拼命地掙扎,鬢髮散亂,碧桃花滑落。就在她四肢無力的時候,一個家丁遲疑地走過來,稟報道:“少莊主,皇甫夫人請皇甫姑娘去偏廳用晚膳,同時莊外還有一個叫小順子的小男孩指名要見皇甫姑娘。”
唐玉清喘著粗氣,放開皇甫翩翩,甩手向偏廳走去。皇甫翩翩乏力地靠在月亮門兒邊上,調整了一下呼吸,也跟了上去。
小順子正焦急地在莊前踱來踱去,小嘴抿得緊緊的,既不回答秋憐葉的詢問,也不將唐玉清的冷淡放在眼裡。一見到皇甫翩翩後,他才放鬆了警戒,將她拉到角落裡,小聲道:“翩翩姐,戲蝶大哥受了重傷。我不知道該將他帶到哪裡去療傷,只好來找你。”
皇甫翩翩心一沉,顫聲道:“他現在在哪裡?”
“就在外面的馬車上。”
不容細想,她拔足飛奔,躍上那輛停在牆邊的馬車。
安戲蝶正躺在馬車的角落裡,衣衫破爛,遍體鱗傷,早已陷入了昏迷狀態。
皇甫翩翩撲上前,搖著他的肩膀,連聲呼道:“安大哥!安大哥!你快醒醒呀!”
可是他像不認識她似的,甩開她的手,胡亂嚷道:“翩翩!翩翩!我要翩翩!”
皇甫翩翩心痛如絞,手足無措。驀地,她記起聚賢莊內什麼人物都有,其中不乏妙手回春、懸壺濟世的神醫,只要找出一個兩個來,就能治好安戲蝶的傷。一咬牙,硬著心腸,跳下馬車,要去找唐笑塵。
“外面馬車上的人是安戲蝶吧?”唐玉清的冷笑聲尖利而刺耳,令她身形頓住,“只有他才會讓你如此緊張吧?”
“玉清,你在說什麼!”秋憐葉見他話中帶刺,心中十分不滿。
皇甫翩翩像見了救星似的,叫道:“娘,快去求求唐伯伯,救救他!”
“翩翩,冷靜下來,慢慢說。”
唐玉清又是一聲冷笑,道:“秋姑姑,還是由我來說比較好。貴千金的姘夫中了天鷹爪,活不過七天了。”
秋憐葉大怒,喝道:“唐玉清,好歹我也是你的長輩!我不許你如此惡毒地中傷翩翩!”
“娘,什麼是天鷹爪?什麼叫熬不過七天?”皇甫翩翩憂心忡忡地問母親,暫時沒有心思計較唐玉清的用詞。
秋憐葉道:“天鷹爪是孤鷹堡堡主孫厲行的成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