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殷紅……溫熱而絕望的盛開。
就在其中一人已抵了上來,視線裡出現了一個狼狽不堪的人,已經是影帝的發小殷溫博。
但從來沒那麼一刻,他覺得此人帥得驚天動地。
然後他們狼狽的出了ktv,就發了高燒,連續一週不退,事後殷溫博說因為他不讓任何人近身。
不過這並不奇怪,任何在經歷過那樣噩夢般場景的人都會排斥他人靠近,但黎語知道不僅如此,似乎還有什麼他所遺忘的……
“醒了?”
低沉的聲線,醇厚的猶如塵封的酒窖中飄在空中的醉人香氣。
黎語轉頭,就看到坐在床邊的男人,他的頭髮是純粹的黑色,被打理的一絲不苟,似乎從未有儀態不雅的時候。高挺的鼻樑蜿蜒而下的是無懈可擊的線條,那雙眸子濃得猶如稀釋不了墨的黑潭,分明是透著邪氣的臉卻生生被壓制,只有一股嚴謹非常的氣質流淌在他看似溫和的表象下。
從看到他第一眼,黎語就知道也許再也見不到像七爺這樣天妒般容貌的人,完美的不像真人,只是往往這人讓人注意到的是他令人不敢直視的氣場。
此刻,他姿態隨意的拿著一本書,矮凳上還放著一杯熱茶,嫋嫋白霧卷著圈圈上升。
“七爺?”黎語乾澀,發出的聲音像破鑼罐子。
腦中空白,半響才想起倒下前隱約看到的人影。
那不是夢?
“既然醒了,就放開。”
放開?
黎語眨了眨眼,視線一點點下移,就轉到他死死拽著不松的地方。
白皙纖長的手握著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大手包裹著消瘦,就像被細緻的呵護著,明明是不帶任何色彩的暖意畫面,但黎語看的膽戰心驚。
不怪他大驚小怪,這情景超出他所能想象的極限。
他居然一直握著七爺的手,在夢裡最後那個溫涼安心的味道就是這個?
猛然抽開,心好似被放到油鍋上煎熬著,臉上火辣辣的,完全不敢看七爺的表情。
“我……”黎語頓了頓,實在記不起來,放棄了般耷拉著頭,“對…對不起。”
在七爺面前,他永遠都表現的像一個真正的孩子,可作為太子爺的父親,七爺做他的長輩那一輩的人綽綽有餘吧,這麼想著黎語稍稍釋懷。
當然這道歉是真心實意的,任誰在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時候,看到的不是發小殷溫博而是想都不敢想的人,都會嚇得肝膽俱裂。
看著少年受驚的抽手,一反在發燒時的依戀,醒來後恢復成避他如蛇蠍的狀態,七爺蟬翼般的眼睫下垂,遮去晦暗不明的情緒。
黎語不知道自己只有握著七爺,才願意安安靜靜的掛鹽水,不再鬧騰不再顫抖,他現在只是在想著自己居然吃了雄心豹子膽碰七爺,碰了還不夠,還不願撒手,丟不丟人?
七爺會怎麼看他,以為他是個神經病?
不過黎語想不明白的是,就算他力氣再大,七爺也能掙脫,但為什麼任他這麼……染指?
呵呵,這形容詞總覺得哪裡不對。
七爺不發一言,按下床頭的按鈕,沒一會就有護士醫生開門進來。
等處理好了這裡,七爺在才隨著一群人馬離開,從頭到尾沒再關注過床上依舊驚魂未定的男孩。
等到人徹底走了,黎語才從那窒息的氛圍中解脫。就算不承認,在看到七爺的那一刻心底某個角落是徹底安心下來了,之前對死亡的恐懼消散。
那麼就是說七爺看到了他留在前臺的留言了,所以才會過來,還是親自過來?黎語不免有些受寵若驚。
忽然就想起,在他陪著七爺挑選盆栽的時候,七爺曾無意的說過那話:“這份人情,我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