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樓。
“慕姐姐你不打算幫我抄了嗎?”靜恩從後面喊住她。
慕寸心頭也沒回,“上次的教訓你忘了?”
靜恩:“——”
上次的教訓的確夠慘烈的,那麼多的經書抄完靜恩覺得自己的手都快斷了。
藏經閣二樓是永安寺重地,除了寺中人外人一律不得入內。第一次見到商離衡也是在一樓。
二樓陳列的都是永安寺從建寺以來流傳至今的佛經古籍,好多隻有一本,大多是手抄本,彌足珍貴。平時除了固定時間有僧人進來打掃以外,幾乎沒什麼人來。
慕寸心推門進去,撲鼻而來的就是空氣裡懸浮的塵埃的味道。書架上都鋪滿了厚厚的一層灰,手指一經過,光束裡就有塵埃飛舞。
她轉了一圈,隨手抽出一本,輕輕地抖落扉頁上鋪就的灰層,映入眼簾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她在心裡將這句話默讀了兩遍,最後無聲嘆息,悄無聲息地將那本經書放回了原來的位子。
錯就錯在她心動了,心境也變了。
逼仄的木窗子外是銅卜山一望無際的蒼翠秀麗,遠山青釉,樹影婆娑。陽光穿透雲層,越過小窗落在佈滿塵土的書架上,平添生出一種說不出的落寞淒涼。光線半明半昧,光影穿插間,整個藏經閣愈發顯得靜寂無聲。
男人的身影在窗前靜默一瞬,無聲無息,她微微愣神,待回過神時,眼前空空蕩蕩,哪裡還有人影。
她拔腿開跑,一股腦跑到樓下,問正在伏案抄書的靜恩:“有沒有人來過?”
靜恩不明所以,“沒有啊,怎麼了?”
她不死心跑到二樓那扇小窗下面,環顧四周,依舊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心口處劇烈跳動的心臟,她難以平復的呼吸,這些都是真實的,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這才意識到自己過度緊張了。
~
晚上陪著師父在飯廳吃飯,靜恩難得和他們一起,看來師父今天的處罰還是輕的。
“你母親怎麼樣?”師父老生常談,同樣的問題要問無數遍。
“挺好的,您不必掛念她。”慕寸心夾了幾片生菜放到碗裡,抬頭回答。
“你母親她身體不好你要好好照顧她,她把你帶大不容易。”
“您放心吧,我會的。”慕寸心眼疾手快一把搶過靜恩看中的凍豆腐。
靜恩眼看著自己喜歡吃的凍豆腐進了慕寸心的肚子,哭喪著臉控訴:“慕姐姐你欺負人!”
她心情大好,“你少吃點就當減肥了。”
靜恩:“——”
他想說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以前她住在寺裡,兩人這樣的戲份沒少上演,師父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管。慕寸心年長靜恩幾歲,好吃的自然全進了她的肚子。
梁妮經常說是她搶了靜恩的食物,這孩子才長成這樣一副皮包骨,全身上下都沒幾兩肉。
兩人為著一盤凍豆腐搶得不亦樂乎。
“明天有貴客要來寺裡,你們兩個明天都給我收斂點。”
“是商先生麼?”靜恩脫口問道。
“不是。”天一大師搖頭,“你們估計不知道。”
聽師父這樣一說,兩人也就不再細問了,橫豎都沒有他倆什麼事,到時候該幹嘛是幹嘛。只要不闖禍就萬事大吉。
貴客這種事都由師父和寺裡那幾個德高望重的大師接待,和他們兩個沒有半毛錢關係,兩人聽過後當即就拋到腦後了,繼續投入到搶菜戰爭中。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麼懶的人為了申榜也是蠻拼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