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眾人呆呆望著姜百草站在跟前,原本喧鬧的大殿話聲戛然而止,氣氛沉默半晌,倏而齊聲向姜百草拜道,
“參見掌門!”
姜百草輕輕點頭,神情淡漠掃了馬長老一眼,那馬長老嚇得脖子後縮,不敢與姜百草對視,姜百草並未立時追究,作為藥王山掌門他自有自己馭人之道。
徐鳳今夜心情幾番大起大落,不經意變得堅強許多,瞧著姜百草死而復生,徐鳳俏臉上破涕為笑,快步走到姜百草跟前抱住他手臂道,
“師父,鳳兒就知道你沒死!”
姜百草聞言,雙眸含笑拍了拍徐鳳手背,掃了一眼行痴與大黃,雙眸中閃過一絲異色,行痴嘴角微翹,唱了一聲佛號,眼見一場劫難化於無形,心裡叩謝各路佛祖菩薩,只道是佛祖顯靈,大黃眼見無架可打,所幸繼續閉目養神。
牧晨瞪大眼眸望著姜百草,滿臉不可思議道,
“前輩,你不是……”
姜百草暢懷一笑,並未立時答話,抬腳徑自走到大殿首位落座,徐鳳侍立一旁,姜百草環視場中眾人一眼,朗聲道,
“牧賢侄所不假,老夫的確死過一回,只是險死還生又活了,”
“老夫曾與牧賢侄交待過,若我出了意外則將掌門之位傳於徐鳳,未料到你們險些鬧到藥王山分崩離析,你們平日陰奉陽違也就罷了,值此藥王山生死存亡之際竟也不聽號令!”
姜百草話剛完,猛地一掌拍在身旁桌面,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那桌子四分五裂碎屑四濺,藥王山眾人嚇了一跳,馬長老等一些人額頭兀自冒出冷汗,陡聽得姜百草大喝道,
“馬長老何在?”
馬長老聞言,嚇得一顫,連忙跨出一步跪倒在地,乞求道,
“掌門恕罪,師弟只是為大局著想,一時糊塗……”
“還在巧舌如簧,”
姜百草聽得馬長老話語,連戳指指向馬長老,不待他完立時打斷道,
“真為大局著想,便不會聚眾鬧事,生死存亡之際叛出藥王山,你叛出山門本是死罪,老夫念你在藥王山兢兢業業數十年,今日暫且饒你一命!”
馬長老聽得姜百草此話,如蒙大赦,叩首拜謝道,
“謝掌門不殺之恩!”
姜百草望了一眼馬長老,話鋒陡轉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聚眾反叛,不罰你今後難以服眾,老夫今日罷了你神農行會會長之職,交由王師弟執掌,你暫且留在老夫身旁,你們可有何異議!”
一旁與馬長老相好之人眼見掌門只罰一人,心中暗喜,哪裡還敢替馬長老話,紛紛齊聲高呼道,
“謹遵掌門號令!”
“都退下罷!”
姜百草聞言輕輕點頭,抬手揮退眾人,只餘牧晨,行痴與徐鳳三人在大殿敘話,牧晨望著姜百草賞罰分明,掌門威儀盡顯,不由得暗自欽佩。
姜百草含笑望著牧晨三人,身上沒了一派掌門威嚴,化作一尋常老人和藹可親,笑問道,
“想必你們心裡奇怪老夫何以能起死回生了。”
牧晨三人對望一眼,輕輕點頭,姜百草右手輕捋白鬚,沉吟道,
“那日老夫被魔宗高手掌勁震裂臟腑,沒了生機,誰想在生死關頭,停滯多年的瓶頸有了鬆動,渾渾噩噩中渾身精氣神變得圓滿,三元歸一,突破到歸藏境界,五臟精氣隨之漸漸融合,使老夫破裂的臟腑緩緩復原……
行痴與徐鳳聽得姜百草話語,心覺驚奇不已,牧晨曾經有過相似遭遇,倒也不足為奇,只聽姜百草續道,
“正在老夫處在突破之際,卻被魔宗人抬到亂葬崗掩埋,老夫惟恐被人發覺,暗中使用龜息之法閉氣凝神,孰料卻意外聽到魔宗驚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