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辦差的,她可是託他給家裡和吳菁他們帶了不少東西。
柳七撇撇嘴:“我怎麼覺得你之所以對我這樣熱情,就是因為我幫你帶了東西呢?”
安怡大笑:“我怎麼會如此沒良心?走,我請你吃好吃的,給你接風洗塵!”
柳七朝屋裡的某人呶嘴,壓低聲音道:“還沒交差呢,就這樣跟你走了,他不得把我給撕了。你先回去,我稍後來找你,你師父和家裡給你帶的東西我已經使人先送回去了。”
安怡朝他揮揮手,轉身要走。忽聽屋裡一聲脆響,二人頓時唬了一跳,齊齊回頭去瞧,只見謝滿棠若無其事地坐在案前繼續寫字,甘辛則苦著臉蹲在地上撿碎瓷。
“你怎麼得罪他了?”柳七朝安怡擠眼睛,表示某人又端上了。真的生氣就別讓人進來,讓人進來了又不理,假裝自己很忙,好吧,人家等不得要走了,他又不高興了。
安怡一笑,小聲答道:“也沒什麼,就是點小事情。”她可是記得柳七也是及不待見莫天安的,才不說給他聽呢。
“就是點小事情?”屋裡的謝滿棠終於停下筆,冷笑道:“你好生說與他聽聽,這是小事情?我看你不見棺材不掉淚,到現在還沒悔悟。既如此,你又何必來?”
不怕你開口,就怕你不開口。安怡回頭看著謝滿棠,也不說話,就是一個勁兒的笑。謝滿棠怔了怔,不自在地垂下眼去抓筆,一不小心抓著了筆尖,弄得一手墨汁。才見他皺起眉頭,甘辛就趕緊賠罪:“公爺,都是小的不是,竟把筆放在這裡,害得您汙了手。請您懲罰小的吧!”眼淚汪汪。
謝滿棠繼續皺眉:“滾。”口氣頗有些愉悅。
甘辛苦著臉蹲下去,以手抱頭,從裡往外滾盜運成聖。
“噗……”柳七沒忍住,大笑起來,不等謝滿棠發作,連連擺手求饒:“我肚子疼,內急,稍後再來,您且忙著……”一溜煙地往前頭去了,甘辛也趕緊溜之大吉。
偌大的院子裡突然間只剩下站在廊下的安怡和坐在屋裡的謝滿棠,安怡猶豫片刻,還是覺得不走的好,但也不好再腆著臉進去,便只站在廊下看著謝滿棠。
謝滿棠板著臉恨恨地看了她片刻,不耐煩地道:“沒看見我忙著嗎?好不容易有了點空閒,你倒端著不說話?是不是要等我來請你?”
也不知道是誰端著呢。安怡嘆了一聲,有些無奈地道:“知道您忙,所以我從清早一直等到現在。”
謝滿棠挑釁地斜睨著她:“你的意思,是我讓你等久了?”
安怡仰頭望天:“怎麼會,我是覺得等的時間太短了,怎麼我才一眨眼,天就黑了?”
謝滿棠抿著嘴恨恨地瞪著安怡,安怡一直保持望天的姿勢,片刻後,只聽見筆被扔進筆筒裡的一聲響,謝滿棠淡淡地道:“進來說話。”
安怡忙『揉』著已是酸了的脖子,討好地笑著走進去:“您不生氣了?”
謝滿棠仰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看著她:“不可能。”
安怡有些洩氣,很快就又打起精神:“我瞞著你和莫天安合作是我不對,但我有充足的理由。”
“願聞其詳。”謝滿棠拿了拆信刀低頭拆信,飛快地看過或是將其『揉』爛扔掉,或是將其直接湊到燈上燒掉,重要的就將其疊放到一旁,準備等著稍後回覆或批示。
“其實,我最先是想在大人的庇護下開辦這個醫館,但後來發現不適合。”安怡見謝滿棠的兩道鋒利的濃眉又挑了起來,忙做了個求饒的手勢,真誠地道:“縱然我是大人從昌黎帶出來並舉薦給太后的,但我以為,有些事情我與大人離得太近始終不好。”又加了一句:“這事兒我問過太后娘娘的意思,她允許我這樣做。”
安怡覺得,以謝滿棠的聰明,不用她說得太多,他就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