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能先給莫天安診治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莫天安病倒在她面前而無動於衷。
謝滿棠沉默地撐著下頜,目光在莫天安和甄貴的臉上打了個來回,再對上安怡的目光,朝她溫和一笑,語氣輕柔地道:“先給莫五公子治病吧,若有需要幫忙的,只管開口。”言罷招呼柳七等人:“趕緊幫著把莫五公子抬到榻上去。”大度得不像是他。
安怡眼睛裡的笑意滿得快要溢位來,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分得清輕重緩急,明理大度,體貼能幹。謝滿棠看到她眼裡毫不掩飾的笑意和讚賞,得意地朝她歪了歪下巴。
沒想到一向霸道自私刻薄的謝滿棠這回居然不上當。甄貴看在眼裡,暗裡為自家公子掬了一把辛酸淚,看來是沒什麼希望了,哪怕就是『操』勞至此,人家也還是郎情妾意,甜蜜得不得了。
安怡抱歉地和謝滿棠低聲道:“你等我片刻,我一會兒就好。”
謝滿棠笑笑:“不急,你慢慢的來,我就在這裡等著。”
金針拿在手裡,安怡便忘了周圍的一切,眼裡只有病人和金針,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莫天安的眼皮終於顫了顫,甄貴哽咽著雙手合十:“謝天謝地謝菩薩,公子終於醒了蒼恆。”
安怡收針,急匆匆地轉頭去看謝滿棠,卻發現室內早沒了謝滿棠的蹤影,不由悵然若失。
“他從關外抄近路趕回來,三天兩夜不曾閤眼,方才是等著聖上召見,尚未換洗就擠出空隙來看你一眼。現下聖上那邊有空了,他當然要以國事為重,趕去宮中面聖。”身後傳來莫天安清清淡淡的聲音,安怡回頭,恰好對上莫天安的眼睛。
他的眼睛不同於平日的溫柔似水,彷彿汪了一團火在裡面,火焰包裹著滾燙的水,又灼人又纏人,一不小心就會燙傷人。安怡緊張地往後退了一步,佯作無所察覺地道:“你可有什麼地方覺得不舒服的?”
“這裡。”莫天安翻了個身,將手握成拳頭按在自己的左胸上,眼睛也不眨地盯著安怡道:“我的心裡不舒服。我不想看到你跟他在一起,所以知道他要來見你,我就匆匆趕來攪局。因為不舒服,所以我病了,久別重逢,沒能讓你們團聚在一起互訴衷情,我真是太高興了。”
毫不掩飾。安怡皺起眉頭,毫不退讓地對上莫天安的眼睛,眼睛眨也不眨:“你是聰明人,明知道是擋不住的。”這世間唯有兩情相悅是擋不住的,經歷了這麼多,她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夠攔得住她的腳步,除非謝滿棠變了。
莫天安氣呼呼地盯著她看了片刻,突地笑了起來:“小安,你可真勇敢得讓我喜歡。怎麼辦,我越看你越喜歡,越看你越覺得你世間獨一無二。你就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了?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他太好鬥,心裡眼裡最重要的不是你,可我是。”
安怡笑眯眯地道:“不,他若在此,也會說,你能給我的他都能給我,你不能給我的他也能給我。興許現在他眼裡心裡最重要的不是我,但我期盼著有那麼一日,他心裡眼裡最重要的人是我,我心裡眼裡最重要的人是他。現在,就這樣挺好的。”
她都不能做到的,為什麼要苛求?兩情相悅了,很好,能為對方獻出生命乃至一切,那也很不錯,但感情這種東西,難道不是春燕銜泥壘巢一樣的,都是從點滴積累而起,最後才能達到頂峰的麼?她不急,她尚且青春年少,還有一輩子那麼長的路要走,邊走邊看,邊看邊積累,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終有那麼一天,她會等到。
安怡朝莫天安盈盈一禮,溫和地道:“你的病不能再勞累了,這樣下去總會虧了根本。這世間真的沒有什麼比父母給自己的身體更重要,沒有比活著更重要,你安心養著,照方服『藥』,